這句話來。眼看著她像是犯了大錯小孩子一般,眼巴巴地看著舒年,秦暮楚覺得自己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般。他大步走了過去,拽住畫眉就要往外走:“眉眉,你先回去,這兒沒你什麼事。”
畫眉掙開秦暮楚手,固執不動:“舒年,既然話已開了頭,我也就沒什麼可顧忌了。我從沒拿你當外人,索性都放開了講。如果真如我想那樣,那你就真是誤會楚楚了。”
“我、楚楚爹孃玩笑時曾講過,我出生第二日,楚楚自己路都還沒完全走穩,卻非要把我抱在懷裡玩,大人們怎樣哄,也沒法從他手中把我搶回來,只好一路心驚膽戰地跟在他身後。”說著說著,畫眉不由微笑起來:“牙牙學語那陣,我還沒學會喊哥哥,就知道了“楚楚”這兩個字該怎樣念。毫不誇張地說,我粘著楚楚時間,絕不會比追著我哥哥時間少。”
“舒年,你別傻了。整整十八年兩兩相伴,秦暮楚若當真對我有什麼別想法,也不會……也不會一直等到現在……”畫眉幾乎說不下去,她強自平靜自己,笑容卻越來越越勉強:“楚楚這個人,平日看起來溫和很,實際卻霸道又固執,哪怕真犯了錯也從不肯主動低頭向別人解釋什麼。舒年,他如果惹你生氣了,令你誤會了,你就打他、罵他,只請你別就這樣一走了之……”
秦暮楚早已怔在了原處。舒年低著頭,默然不語。
畫眉怔怔地看著她弧線優美側臉,想起那日秦暮楚領著自己偷偷潛入舒年父親所在分莊,躲在一旁偷看舒年忙碌地招呼顧客。
彼時她生機勃勃,顧盼間神采飛揚。
彼時他眸中笑意點點,語氣異樣溫柔:“眉眉,我想,我遇上喜歡人了。”
畫眉想,這世上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傷心失落同時,內心深處是怎樣地嫉妒著那個衣著樸素、笑顏清麗凡家女子。然而命運弄人,現在自己竟要反過來對她表示歉意,甚至如此卑微地懇請她留下:“或者說,如果因為我什麼時候言行不適、令你們之間產生誤會,那麼舒年,請你諒解,我真沒有任何惡意。”
舒年眼中淚水撲撲落下,她抬手飛快地在臉上拭了一下 ,紅著眼睛衝著畫眉笑:“畫眉,你瞎說什麼呀。你是什麼樣人,我們又有誰不知道。”
舒年眼神真誠,充滿了善意,畫眉卻沒法輕鬆起來,她扯開一絲笑容:“你相信我?這樣可真是太好了,”又輕輕推了舒年一把:“那舒小年你別走,若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我來替你解決,我現在可是堂堂王妃呢。”
“畫眉,沒什麼難事,可我真非走不可。滇州本就是我老家,我祖父祖母都住在那裡。以往他們都是由我伯父照顧,可我伯父年初忽然染了惡疾,如今連照顧自己都不能夠了,還怎樣侍奉雙親。我祖父祖母只生了我爹和伯父兩個,如今我們若不回去,又教他們怎辦?”
畫眉萬沒料到其中還有這層緣故,一下子傻眼了:“可是舒年……”
沉默許久秦暮楚出聲打斷了畫眉話:“眉眉,別說了,我和年年事……你再別管。”秦暮楚不容她多說:“誰陪你來?流蘇嗎?我出去叫她進來接你。”
“楚楚!”
舒年上前一步,抱了抱畫眉:“畫眉,聽暮楚,別說了。時間倉促很,我也沒法好好同你們告別。從前你不是說希望有日能遍遊四海麼,如果哪日遊到了滇州,就記得去找我。”她噗哧笑了:“畫眉,別這樣看著我,這副神情不適合你,就像往日那樣,整日笑呵呵有多好。”
畫眉完全沒法接受眼前一切,人卻已經被舒年推著往外走:“回去吧畫眉,這裡亂七八糟,你懷著身子也不宜久留。對了,你來這兒是找暮楚有事吧?暮楚,畫眉沒正事可不會來這兒轉著玩兒,你送她回去,順便聽她說說是什麼事兒。”
秦暮楚目色隱忍地看著舒年,轉頭問畫眉:“眉眉,自己回去能行嗎?我送你上馬車。”
舒年笑了:“幹什麼呀都?暮楚,你放心畫眉一人回去,我還不放心呢。還有,我後日才起程呢,你今天趕緊先忙沉香錦事,明日若有空就來替我收拾行裝。”
“有沒有空,明日我都會來。”秦暮楚赤紅著眼扔下這一句,再不多言,轉身徑自往門邊走:“眉眉,跟我出來。”
此生最重
秦暮楚和畫眉臉色一個難看過一個,兩人都抿著唇不說話。
秦暮楚輕咳一聲,打破沉默:“眉眉,過來找我何事?”
畫眉回過神來:“楚楚,你下車吧,我自己回去。”
秦暮楚不解地看著畫眉。他了解她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