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問道:“那嬤嬤你可弄清是誰沒有?”
“是鍾家最小的女兒,鍾雲。”菊藍說的簡短。
看著有些面色不善的菊藍,沈菲安慰道:“那也不見得她就會對我大戊不利啊,況且她曾捨身救下皇上一命,足見她的真心實意。”
“皇后,”碧紋按耐不住插嘴道:“您難道忘了之前在清越寺中毒昏迷之事了?”
“對,就是那鍾雲的計謀。”菊藍緊接著說道。
沈菲看著因著急而雙眉緊蹙的兩人不語,她記得鍾雲曾刺殺過她,那是為了嫁禍給成家,而現今被告知連下毒加害於她的也是鍾雲,想到這,沈菲不寒而慄。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清晰脫俗的女子會三番兩次的致她於死地。而她與她又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沈菲百思不解。
“奴婢也是奉了太后遺命才會斗膽把皇后帶到了空大師處來。”菊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眶發紅。碧紋也跪在了沈菲的面前,低頭不語。
沈菲急忙扶起兩人,問道:“你是說母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那她……”沈菲本想問太后是否還在人世,可又一想便又吞下了快到嘴邊的話頭,轉勢問道,“母后離開之前有留下什麼話嗎?”
太后的關懷是那麼的真切,往事就彷彿發生在昨天。
菊藍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重大決定般望著沈菲,“皇后還是否記得在離開皇宮之前奴婢跟您說的話。”
沈菲無奈地搖搖頭,“記不清了。”
“那您最近覺得有什麼異常嗎?”菊藍追問道。
“剛想來時只是暈暈乎乎的,現在可算是恢復了。”沈菲看著眼前的兩人笑笑,剛想問自己為什麼又昏迷。
菊藍不容她分說,又再次跪倒在地:“公主恕罪。”
沈菲不設防,驚了一跳,而之前的一幕幕如同電影畫面般在腦海中閃現,菊藍低低的嗓音,碧紋著急的容顏,顛簸的馬車和自己在最後一絲清醒時的無奈笑意……
沈菲像是忽然明白什麼般,跌坐在竹椅中,窗外的和風煦煦得吹進窗欞,吹起那埋藏已久的秘密。
沈菲砰地站起,大笑著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嬤嬤你是在開我玩笑吧……”
既然她是公主,她怎麼可能嫁入宮中成為皇后,難道身為她親媽的太后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
菊藍向碧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找了空。碧紋微微點了點頭便開門離去,隨後門吱呀一聲又合上,恐是年久的原因,那吱呀聲打破此時房內的安靜……
了空看到急急來找自己的碧紋便洞悉了一切,他安然地放下佛珠,跟著碧紋向花樹深處走去……
只留下紛飛的花瓣隨風遠去……
沈菲仍處於驚愕中,並未留意了空地到來。
“阿彌託福。”了空搖頭嘆了一聲。
沈菲望著站成一線的三人問道:“難道大師也早已知道此事?”
了空微笑著點頭,而他那充滿笑意的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絲別的情感。
“二十年前,老衲應當年容皇后的請求,把她產下的女嬰與另一名男嬰調換,為了不讓他人起疑,老衲封印了那女嬰兩年,也因此釀成了今日的劫數……”
了空緩緩地闡述,猶如空谷梵音——
第七十九章 掙扎
年前的戰敗著實使鷹野國損失了不少兵力,但因太后的年老體弱,銀翼依然掌握著大權。
鷹潭依舊陰戾地矗立著,即使是最和煦的春風也吹不化那凝結長年的怨念。
這個被奉為鷹野聖地的地方容不得一絲背叛,赤魅的下場再一次宣佈了這個誓言。
銀翼坐在高高的椅中,臉上帶著一隻黑色的獨眼罩,他的臉冰冷無情。
“今夜你們都隨我潛入大戊。”銀翼一如既往的不帶一絲商量地說道。
殿下的如影隨形,斯然石玄和鍾瑩亦沒有異議,一切都遵從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的意思。
鍾瑩走近獨自喝酒的銀翼,遲疑了很久,才說道:“就這樣失去了赤魅太可惜了。”
銀翼一仰而盡,自顧自地斟酒不予理會。
“翼,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嗎?”鍾瑩說道,“畢竟赤魅在毒咒上的造詣無人能敵。”
鍾瑩等待著銀翼的反應。
“所有背叛者都死不足惜。”銀翼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微寒的風浸潤著黑暗更加料峭。當所有的生物都在夢中沉睡,沒有人會料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