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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而是虛弱,無精打采的蒼白。就像是一顆植物被移進了它適應不了的土壤,缺乏某些必需的東西而枯萎的狀態。

他的銀髮參差不齊,雜亂無章,毫無光澤。有些位置似乎曾被火燒過,時至今日仍能看到焦灰的痕跡。

讓雷加感到奇怪的是,鍊金師的樣貌跟他的實際年齡並不匹配,他看上去只是疲累,但絕不是個垂暮老人。

“這些藥劑,請你收下吧。”

許凌天將面前的包裹推到謝普面前。

謝普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他明白許凌天親自登門,絕對不是為了交易藥劑這麼簡單,他一定是被自己信中開出來的條件打動了,可又怕這只是一個陷阱,於是才用送藥劑的藉口,親自過來試探一下。

心裡有底後,謝普把許凌天推過來的藥劑擱在一旁,連正眼瞧都沒瞧上一眼,只是市儈的笑了笑:“多謝了。”但絕口不提信的事情。

這些藥劑都是許凌天用上好的草藥精心煉製而成,在任意一家主城拍賣行裡,都至少能賣上一百枚金幣,被謝普這樣輕描淡寫的收下,許凌天忍不住張了張嘴。

但他隨即閉上了嘴巴,用眼睛的餘光謹慎的掃了掃站在不遠處的雷加。

“哦,忘了介紹,這是本店的新夥計,雷加。”

介紹完夥計,謝普又轉頭朝雷加說道:“這位是前楓雪王國戰熊之爪公會首席鍊金師,許凌天。”

前楓雪王國戰熊之爪公會的首席鍊金師!

雷加平靜的朝許凌天點頭致意,心裡卻驚詫萬分。一位地位如此尊崇的鍊金師,怎麼會生活在烏鴉嶺這種地方?

許凌天也很有涵養的朝雷加回禮,並不因為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酒館夥計而露出怠慢之色。只不過,當被謝普提及之前的名號時,神情稍稍有些尷尬。

“我只是個被永久除名的鍊金師而已,他們說我給國王配錯了藥……”

“哈哈哈!”

謝普爽朗的大笑起來,“四大王國的國王全都是蠢貨,尤其楓雪國王蠢的最厲害!”

許凌天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淡笑。

許凌天的麻木語氣就像是在講別人的倒黴事一樣,但雷加覺得“被除名”仍不是他如此憔悴枯槁的主要原因。

“謝普老闆,有些話……我們應該關上門說。”

許凌天故意壓低了聲音。

謝普收起笑容,朝雷加揮了揮手,“關門去,今天不營業了。”

雷加將門插好,然後重新站回到原來的位置。

許凌天稍稍皺了皺眉頭,“謝普老闆,事關重大,能不能就我們兩個人單獨談……”

“雷加可以留下,我信任他就像信任自己的手一樣。”謝普一本正經的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

許凌天稍稍猶豫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棕灰色的斗篷下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紙條明顯被揉搓過很多次,上面還沾著塵土、藥劑、以及一些未知的液體,一看就是被扔進垃圾堆裡,又重新撿回來的。

許凌天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攤開,鋪展到嶄亮如新的桌面上,似乎生怕紙條上的那行小字溜走似的。

雷加忍不住湊近了幾步,看到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

“月魔草交換能幫助你的人。”落款是謝普。

“你知道嗎?”

許凌天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起來,“月魔草是禁草,憑這張紙條,我可以向領主大人告你誣告和意圖不軌!”

謝普輕輕的一笑。許凌天是個技術高超的鍊金師,但卻不是個合格的談判專家。他的試探的意圖過於明顯,之所以說這樣的狠話,無非就是想以退為進,給自己留下餘地而已。

謝普不著急回答許凌天的話,而是先轉頭關注雷加的表情。看到雷加清秀的臉上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第二堂課開始了。”

“什麼?”

許凌天困惑的望著謝普,無神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焦慮不安。

“沒什麼。”

謝普把目光轉回到許凌天的臉上,“你剛才說向領主大人彙報?”

許凌天抿了抿嘴唇,“我只是想說,我有這個權利。”

“當然,誰也不能否認你有這個權利。你曾經是前楓雪王國戰熊之爪公會的首席鍊金師嘛,即使真的是因為配錯了藥,害的楓雪國王那隻殘廢的手病情惡化而被開除,你在四王大陸上還是有一些有權有勢的朋友。不過,你忘了這裡是烏鴉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