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騎士笑著說道。
他笑的很輕;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掛滿了苦澀。他的父王沒有派怒獅之心公會來護送他;只派了手下兩個蠻橫的幼獅團成員。說是護送;實際上跟押送沒什麼兩樣。甚至到他臨行前;連求見父親辭別的機會都沒有。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難道國王陛下沒有收到我的信嗎?”何深海急切的問道。
莫內德王子從懷裡掏出一個信箋;“就是這封告密信嗎?”他的腔調中充滿了嘲弄。
何深海伸手去接;但莫內德王子卻將信收了回去。“彆著急;鎮長大人;我這裡還有一封國王的敕令。等我念完了之後;就隨便你處置了。”
那封敕令就是他生命的宣判書;一旦他念出來;自己的人頭也就保不住了。但他不在乎了;他已經厭倦了勾心鬥角的爭鬥;既然早晚都是死;那就快一點結束這一切吧。
何深海擺了擺手;“我不是鎮長;她才是。”
說著;他便朝箭樓的方向指了指。
艾梨莎一直關注著下面的局勢;看到何深海朝她指來;抿著嘴說道:“開啟鐵門。”
說著;自己快速走下箭樓;隻身走了出去。
莫內德王子疑惑的看著一位身穿白金鎧甲的鬥士走了出來。等靠近之後;他才發現;對方居然是個女人。
“你就是這裡的鎮長?”他驚訝的問道。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女鎮長;更沒有見過穿鎧甲的女人——事實上;在他父親的宮殿裡;他見過一些陪酒的侍女;脫光了衣服;穿著鬥士們的鎧甲搔首弄姿;但眼前的這位不同;她的鎧甲完全是量身打造的;一看就是戰鬥用的。
“沒錯。”
艾梨莎的臉冷若冰霜;她的目光掃過騎士;定格在他身後的黃金獅子旗上。“你是什麼人?”
莫內德王子苦笑了一下。如果他可以選擇;他寧肯自己什麼都不是。但這不重要了;因為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砍掉腦袋;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砍掉。或許他的父親和他的弟弟馬凱洛王子早就知道這一切;因此故意讓他死在女人手裡好羞辱他。
他翻身下馬;動作非常的吃力;讓艾梨莎差點沒忍住想去幫他一把。他身後的斗篷被掀起;佝僂的身軀後;露出一塊高聳的凸起。
艾梨莎吃了一驚;她原以為獅子王會派大批怒獅之心精英前來;沒想到國王居然會派一個……一個“駝峰”騎士來傳達敕令。
“奉獅子王陛下之命……”
莫內德王子不打算稱呼自己的父親為“父王陛下”;從前沒這麼叫過;以後也不會。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奉獅子王陛下之命;本著勤政愛民的治國理念;特任命我、莫內德為光落鎮的新稅務官;並且對光落鎮的暴行處以十倍的稅賦;繳納賦稅;即可既往不咎。”
他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說完之後;他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什麼?既往不咎?”何深海尖聲質問道。
“十倍稅賦?”
本來的稅賦就已經很高了;因此圖巴才會殺掉之前的那名稅務官;但現在居然要徵收十倍的賦稅……艾梨莎憤怒瞪著駝峰騎士;“獅子王那老傢伙是想讓你死嗎?”
“你說的沒錯;我本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莫內德王子慘然的笑了笑;絕望的說道:“動手吧。”
艾梨莎面似冰霜;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駝峰騎士。而莫內德王子則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閉著眼睛;引頸待戮。
他身後的兩名衛士非但沒有阻攔的意思;而是倒退了兩步;用遲鈍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群人。
艾梨莎抿著嘴;從駝峰騎士手中接過敕令;展開一看;的確是獅子王的命令;上面還赫然蓋著黃金獅子圖章。
殺掉這個新稅務官似乎很簡單。她只要抬抬手;就能讓他人頭落地。可問題是;殺了他之後;國王又會怎麼做呢?可如果不殺掉他;十倍的稅賦;光落鎮怎麼能交的出來?
艾梨莎思索了一小會兒;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駝峰騎士驚訝的睜開了眼;朗聲回答道:“莫內德。”
他不想暴露自己王子的身份;但整個森巖王國都只知道馬凱洛王子;很少有人知道莫內德王子的名號;更何況是在這種荒蕪之地。因此;他索性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很好;莫內德。”
艾梨莎轉身朝大鐵門走去;“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