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的準備,
最關鍵的還是要抽調一支兵馬前往,除了他自己的那一千親軍精銳,嶺南六鎮中的廣州清海軍、容州寧遠軍、高州武寧軍,這三鎮都各抽調一千精兵,
外加廣州水師、欽州水師也各抽調一千人,
總共六千精銳之兵,
這些兵馬足夠他前往邕州解除侯君集的職務了,也可以應對邕州有可能失控的獠蠻。
從廣州往邕州,走西江水路,全程都還是比較通暢的。
這個季節也不熱,適合行軍。
寧純隨同前往,特還從梧州抽調了一千土兵,這都是寧氏家族的精銳,雖說如今奉朝廷旨意,原來的私兵都改成了州縣團結,但依然在他們牢牢掌握之中。
這次去邕州,寧純自然要帶上這些嫡系。
江風習習。
大船上,懷玉和寧純在下棋。
“侯君集願意交出印信嗎?”
“他沒的選擇。”
“萬一他不肯呢?”
懷玉笑笑,“我們這次可是帶了七千人馬,侯君集敢抗令不從?”
懷玉是一點不擔憂,侯君集能打是沒問題,他也能打的那些獠蠻聞風喪膽,可他敢跟武懷玉開戰嗎?
武懷玉可是代表的朝廷。
他侯君集敢打,他手下的兵誰會跟?
邕州建武軍有五千人,還有兩個統軍府有兩千四百府兵,這些兵都很難打,裝備也很精良,可這些都是從中原調來的,在嶺南才一年,
他們絕對不會跟著侯君集反叛中央。
至於說邕州府下各州縣的土團,數量很多,每個州都有幾千,但這些只是民兵而已,
“其實我還挺期盼侯君集公然抗命的,”懷玉露出笑容。
寧純捏著棋子,明白他這話中之意。
侯君集犯再大錯,武懷玉也頂多是解除他職務,把他趕回長安,由皇帝發落。但如果侯君集敢抗令,甚至想玩點狠的,那武懷玉可就有足夠的理由幹他了。
要是他敢調兵對抗,那乾死了都白死。
說到底,侯君集沒那個本錢對抗朝廷。
武懷玉正是代表著朝廷。
船隊沿途不斷匯聚兵馬,藉助水運,糧草器械的運輸也相當便捷,節省了很多人力和時間。
他們行進迅速,一路奔向邕州。
一千五百里水道。
逆水而上,速度比順江要慢一些,但也比陸路快多了。
邕州,大唐改南晉州而置,治宣化城,因州西南邕溪水而得名。
邕州城外,建武驛。
宰相武懷玉沿西江西巡而來,即將抵達邕州的訊息,早就已經由快馬傳送入城,
城中大小官吏以及當地駐軍將校,還有本地豪族大賈,也都紛紛趕來城外驛站恭迎。
一眾官吏站在驛外等候,成群的小聲交談著。
他們對於武懷玉來邕州巡視倒沒什麼意外的,畢竟去年武懷玉是沿海巡視,直到交趾的九德,
今年沿西江巡視也是應當的。
只是有些人奇怪的是,武相公不久前還剛回到廣州,就算從廣州沿江巡視過來,這沿途那麼多州縣,也得很長時間才到達邕州,
可現在突然就到了,
這是從廣州直奔邕州來的?
在這疑惑中,
江上終於出現了船帆。
江帆片片,
船隊的規模極大,
“這,這是來了一支軍隊!”有人驚呼。
確實,那船隊的規模,說來了萬軍都有可能。
可武相公西巡,怎麼還帶這麼多兵來,去年他沿海巡視,聽說也只帶了他的那千人親軍。
難道是因為聽說最近邕州這邊獠蠻騷動,所以才帶兵過來增援的?
江畔,
侯君集坐在一棵大樹下,身後站著一排親兵。
侯君集也看到了江中白帆點點,做為久經沙場的大將,侯君集不僅有望塵而知兵馬數的本事,同樣看著這些船,也基本上能判斷出來了多少人。
他皺了皺眉。
武懷玉來的突然,
事先他沒收到半點訊息,直到今早快馬入城,遞上一份公文,說武相公今天中午抵達。
他還以為是武懷玉從廣州輕車簡從的過來,
誰知道竟然帶著千軍萬馬。
他這般是何意?
他皺眉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