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因為激動,愛德蒙的嘴唇都是抖的,他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那兩個兵因為他這樣的動作而端起了槍,愛德蒙連忙退了回去,略微提高了聲音,“我想要公開的審判。”
“你對你的伙食還滿意麼?”巡查員沒有接話,只是問了一個大家都反應的問題。
“哦,那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一個清白無辜的人不應被困在關押著罪人的監獄裡,這關係到我們國家的公正,關係到我們的國王的統治。”
“看吧,就像我說的,他早就瘋了,他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呢?”監獄官諷刺的聲音。
“你是什麼時候被捕的?”巡查員倒是好像被勾起了性質。
“1815年2月28日下午,是的,是下午。”愛德蒙不得不將自己的兩隻手緊緊地捏在一起,這樣他才能剋制住不衝上去。
“那可真是有一段時間了。”巡查員皺了皺眉頭,他轉向監獄官,“也許我們可以看看這個犯人的記錄,我看他倒是已經馴服了。”
“哦,先生,感激您的憐憫,只要您代我向上面提出要求,讓我受審,相信我很快就會自由的了。”愛德蒙的聲音裡全是感激。
接下來巡查員仔細問了愛德蒙是誰下的令,他是否可以信任對方的記錄等等。愛德蒙也一一回答了,他想起維爾福法官對自己說的話,他向巡查員表示他是可以信任那位正直的法官先生的記錄的。
“維爾福先生已經離開馬賽去圖盧茲了,”最後,那個巡查員這樣說,“耐心等待吧。”
巡查員雖然離開了,可是愛德蒙卻激動得在小小的囚室裡走來走去,他一會兒大聲地向上帝禱告,一會兒又用自己的手一遍一遍地撫摸牆上他用來計數的紋路。“我就要得到自由了,我就要得救了!”他嘴裡面不停地說著,一開始是小聲的嘟囔,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傳遍整個伊夫堡。
當天晚上,愛德蒙興致勃勃地等著獄卒們的巡班,之後他就可以去見法里亞神父了。他要告訴神父這個好訊息,只要他離開了,他已經會想辦法將神父救出去的。
比平常的時間要晚一些,愛德蒙滿身焦躁,就在這時,人走近了的聲音慢慢地傳了過來,愛德蒙心裡欣喜異常,只要將這個獄卒對付過去,他就能…
等等,是阿爾瓦?!
一盞孤獨的油燈,熟悉的走路姿勢和節奏,還有那隻提著籃子的手,沒有錯,這個人居然是消失了三天的阿爾瓦?!
“哦,我的朋友,這三天您都去哪兒了?”看見阿爾瓦,愛德蒙放鬆了神經,他像往常一樣大踏步地走到門口,“我可真是想念您,您可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了什麼好事?”
三天不見,阿爾瓦似乎更瘦了,要是愛德蒙再細心一些就會發現阿爾瓦臉上不健康的蒼白,“今天的食物。”阿爾瓦低下頭,將碟子和麵包拿出來,避開了愛德蒙的第一個問題。
所幸今天愛德蒙也不打算刨根問底,獲得了希望的喜悅讓他忍不住想要跟人分享,而眼前的人就是最好的一個,“您一定猜不到,今天我見到了巡查員,您猜怎麼的,那位可敬的先生答應了重新審理我的案子了,您知道這代表什麼麼?很快我就能離開了!”愛德蒙的聲音裡滿是喜悅,被陷害又怎麼樣?他想起維爾福法官當初給他的承諾,要不是他的保護人離開了馬賽,他是一定不會被關起來的。
“哦。”阿爾瓦淡淡地應了一聲。
“您不為我感到高興麼?”愛德蒙對阿爾瓦冷淡的反應弄得有些不開心。
“祝賀您。”阿爾瓦應景地說,語氣裡絲毫沒有真誠。
愛德蒙原本高漲的心情被阿爾瓦這兩句話破壞了個徹底,“您到底是什麼意思,您是一個自由的人,可是我並不是!上帝啊,還有我的老父親和我的未婚妻,誰知道他們會有多麼的痛苦啊!”
阿爾瓦渾身疲憊,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不想離開他的房間。巡查員的到來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趁著巡查員來的機會動動什麼手腳。可是明顯監獄官更勝一籌,在幾天前就將他監|禁在了自己的房間,沒有食物、沒有同伴,只有三天前放進來的一些水和幾塊麵包。
當巡查員終於離開了之後阿爾瓦在他的房間門口找到了迫不及待地擺脫去地牢送飯的獄卒放在那裡的食物籃子,艱難地吃了一些東西,阿爾瓦還是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他很明白,如果他不出現,那麼等著愛德蒙他們的就只有飢餓了。
可是他的出現得到了什麼,愛德蒙喋喋不休他即將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