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愛德蒙語氣裡的認真,他只是不想讓愛德蒙感到難過。
“我相信法里亞神父,而且那是神父的遺願,哦,阿爾瓦,您不需要為我擔心的,我都明白的。”十年的相處不是白白浪費的,愛德蒙迅速明白了阿爾瓦的擔憂,這也讓他笑得更開心了,“無論是您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都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這筆寶藏是合法的,也是乾淨的,它來自一個關心我們的長輩臨死前的贈予,阿爾瓦,您完全不需要擔心的。”
“我恐怕我會給您帶來極大的麻煩,您知道的,我的那位‘哥哥’的穿著舉止還有監獄官對他的態度,那十有八|九會是一位貴族。”阿爾瓦皺起眉。
“您還能想起來他都對您說了什麼麼?”愛德蒙嘗試弄清楚,阿爾瓦剛剛只是說了他是一個私生子,他的所謂“哥哥”來到了伊夫堡,最後殺死了他,其他的細節阿爾瓦並沒有說。
“下地獄去問撒旦吧!紅色的鳶尾花容不得你的沾染!”他慢慢地重複這句印象最深刻的話。
阿爾瓦的模仿能力相當不錯,再加上那又是他臨死前最深刻的一份記憶,現在他複述出來,那種奇怪的法語腔調都被他學了個十成十。
紅色的鳶尾花。。。紅色的鳶尾花。。。 愛德蒙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那種法語腔調是出自一個義大利人的口,原因很簡單,法里亞神父就是義大利人,他在說法語的時候多少還是會帶著一些輕微的口音,所以阿爾瓦一說出口愛德蒙就意識到了那是一位義大利的貴族。
想到這裡,神父曾經煞費苦心為他講解的義大利的局勢開始一條一條地出現,鳶尾花。。。鳶尾花,那是屬於波旁家族的紋章,法國波旁家族的是金色的,義大利的旁支是紅色的,那麼,紅色的鳶尾花,其實阿爾瓦的姓氏應該是。。。波旁?
愛德蒙皺了皺眉,想起法里亞神父曾經提過的那兩位大公,似乎其中一位還曾經是神父想要效忠的物件吧?那會是誰?
愛德蒙的沉默被阿爾瓦認定為了事情太過於複雜,他的心裡不是不失望的,畢竟愛德蒙剛剛還說“那沒什麼”的,而現在卻開始恐懼了。
不過阿爾瓦也能理解,愛德蒙的仇人最多也就是一個法官了,可是他不一樣,想起他的那個手帕,阿爾瓦熄了坦白的心思,既然愛德蒙覺得麻煩 ,他就不要再增加他的負擔了。
關於各國的□勢雖然神父跟愛德蒙說了很多,但是由於他自己本身的不在意導致他並沒有將這部分內容過多的講給阿爾瓦聽。這就造成了雙方資訊的不對等——愛德蒙能夠從一個“紅色鳶尾花”上判斷出來對方大概的身份,可阿爾瓦還是滿頭霧水。
“沒事的,阿爾瓦,也許我並沒有對您說過,法里亞神父曾經對我講述過不少的關於政治的東西,其中就有關於紅色鳶尾花的。”愛德蒙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發現阿爾瓦的臉色有些陰暗,“那是義大利波旁家族的紋章。”
“義大利?波旁?”阿爾瓦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們的權力很大麼?”兩世都在伊夫堡沒有出來過的下級獄卒迷茫了,他的知識全部來自愛德蒙的教授。
“現在的法國皇帝,就是姓波旁的,而義大利還沒有統一,它的幾個公國的大公,也是姓波旁的。”愛德蒙解釋,他不想矇騙他的朋友。
“上帝啊!”阿爾瓦的臉色全白了,皇帝?大公?以前他想都沒有想過的名詞眼看著就跟自己扯上了關係,他不自覺的抖了抖,下意識地靠近愛德蒙,像是在尋求支援。
“沒事的,阿爾瓦,沒事的。”愛德蒙的心裡湧起一股愛憐,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能被阿爾瓦這樣全心全意的依靠他就能做到任何事。
“哦,愛德蒙,是的,愛德蒙。”阿爾瓦將自己的臉埋在愛德蒙的懷裡,對方十年來熟悉的氣息讓他慢慢安定下來,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愛德蒙沒說話,只是慢慢地拍打著阿爾瓦的後背,他不會讓他死的。
後來的幾天,說開了的兩個人在相處的時候比原來更親密了,尤其是阿爾瓦,也許是那天在愛德蒙懷裡的崩潰,他已經完全習慣了愛德蒙的碰觸,至於別人的他會不會反感,那也得等他能碰到別人再說了。
五天之後,一艘貨船靠近了他們的小島,愛德蒙用一些泥將阿爾瓦和自己的臉遮了起來,託著好心的船主上了船,在確定了已經開始有人通緝兩名逃犯之後,他們決定直接去基督山島,馬賽雖然好,但是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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