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搖曳,映照的圍著火爐的幾個人的面孔上的陰影更是明滅不定。
“你們說,這裡有鬼嗎?”孫根寶聽著頭頂上風吹過的厲嘯聲,不禁縮了縮脖子問道。
“噗嗤!”馮公道不由笑。
“怎麼了?”梅厚望不禁瞅了他一眼道。
“你看咱們這臉上抹的,一個個不就像小鬼一樣?”馮公道指了指對面的孫根寶的眼周圍笑道。孫根寶的眼睛下邊的下眼袋處都被抹上了一層黑色的油膏。不止孫根寶上邊有,在座的每個人的眼下都有。
“你們不知道,這是一項偉大的明。人的眼睛在雪地裡待得時間長了,看白東西多了,容易得雪盲症。很容易瞎眼。抹上這個就能保護眼睛少收點損傷了。”奧托一本正經的說道。
“咱們的油膏有護手的,保護臉的,這保護眼睛的都有了。就憑著這些裝備,咱跑到先鋒軍的隊伍裡就值了!”馮公道一拍大腿感嘆道。
對面的梅厚望剛要點頭,卻突然站了起來,望著天空。眾人一驚。
“看,訊號彈!”梅厚望指著遠處的天空喊道。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齊望去,那裡正升起一排的紅色訊號彈。每顆訊號彈隔得比較遠,但五顆訊號彈形成了一條直線。等到訊號彈熄滅,但過多久,訊號彈又重新升起,依舊是一條直線的五顆。雖然大雪依舊,但紅色的訊號彈在黑夜格外的顯眼。
“他們在給我們指示方向。我們過去吧!”孫根寶見狀立即就要收拾東西過去。
“不要著急!黑燈瞎火的掉進雪窟窿裡,可就慘了。而且夜間容易出現一些意外情況。如果敵我不明下,容易被人利用。那一排訊號彈肯定就是公路所在了。咱們做好了標記,明天趕過去一樣。那裡很定還有守候的人員。只要公路上還通車,咱們就不怕趕不上隊伍。”馮公道謹慎道,他們此時尋找到的背風處,相對比較安全,可以平安過夜,不急於一時。
“不,我們必須提前歸隊!越早越好,要不然容易影響明日的許多安排!”奧托低頭想了一陣後,拒絕道,“我們這裡有繩子,到時候排成一列,腰裡繫上繩子不怕那些雪窩子。”
“好吧!”本想著偷懶的馮公道無奈的答應道。
他們人多可以相對安全的到達目的地,但離著他們有兩三里的穀子峰卻還是孤身一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雪地裡瞎撞了半天后,隨著夜晚的降臨,他的心更加的急躁。身為排長,他只是想出來尋找走失了的一個士兵,誰想到連他自己也走丟了。豈不是鬧了個大笑話。
“必須回去。明天說不定就要戰鬥了。”他們5o師作為前鋒,明日就可能到達哈密,有可能進行一場戰鬥。他們的排還需要他回去帶領他們完成這一次攻擊任務。
但夜晚更讓他找不到方向,只覺得倒映著的雪光上,整個夜幕都隨著簌簌落下的雪花重重的壓了下來,壓得他心頭格外的鬱悶。
但遠處的那五道照明彈給了他新的希望,疾步踏著過膝的大雪,朝著那個方向艱難的跋涉而去。
正走著,突然他看到了遠處兩點綠光,在凝視著這邊。
“狼!”曾經在山見過狼的穀子峰心不由收緊了一下,斜跨著的索米的槍口立即朝向了那裡。但一不留神,腳下一滑,他摔進了一個雪窩子裡。大雪覆蓋下,看上去一切都是平的,但一些低窪的地方,在風吹之下,堆積的雪格外厚。一些地方,兩三米不稀奇。
穀子峰滑進去的地方雖然不深,但卻一下子沒到了脖子,若不是握著的索米橫在胸前和展開的雙臂擋了一下,誰知道下邊還有沒有到底。
但更大的危機來自於眼前的那兩點越來越近的綠光。穀子峰努力撐了一下,想抓緊索米反擊,但身子再向下滑了滑,這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辦?”穀子峰心不斷盤算,若是隻有一種情況,怎麼都好辦。但此時又是墜入雪窩子,又是遇到狼,容不得仔細盤算。
正在他額頭都滲出了汗水的時候,在遠處天空訊號彈的映照下,那個看上去像狼的黑影突然“汪汪”的叫了兩聲。
“狗……狗?”穀子峰的緊張稍差,但心警惕依舊,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哪裡來的狗,莫不是吃死屍的野狗?
沒等多久,那隻狗就湊到了近前。藉著一點微弱的雪光,看到狗身上馱著的裝備上那個顯眼的先鋒軍標誌時,穀子峰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只要不是狼,爬出那個還沒完全陷下去的雪窩子不算很難,只是費些功夫,況且還有那條黑白花色的大狗的幫助。穀子峰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