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她走到門邊上,“大、大嫂……大嫂……”
楚老爹和沈氏嘮叨的來氣了,聽著小香兒的叫喚,不耐煩的說著,“香丫頭。別喊了,推開門進去把她給我提溜起來,這都啥時候了,老大家的還賴床!”
秀娘聽著院裡又鬧騰上了,在灶裡不免嘆了口氣,好麼,以前她是嫌家裡就四個人太冷清了,現在倒好,見天的吵吵叨叨的。
再著了,這楚老爹興許氣糊塗了。小香兒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片子,她咋能把一個大人給提溜起來哩,更何況還是個懷了娃的婆子。
她走出灶間。看著小香兒呆呆的杵在門口,那小臉糾結著,那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秀娘瞧著笑了笑,小聲喚了她一句,擺擺手讓她進去看看文氏。
本來這時候也確實不早了。這要是擱著平時,文氏聞到飯香早出來了。
沈氏瞧著“嘖”的說叨,“你個老嘴子幹啥哩,這老大家的懷著我孫子,叫她多睡會兒咋了!”
楚老爹抿著嘴,“啥咋了。你沒瞅見老二家的一直添著柴禾給她溫飯麼,可她倒好,現在還懶著床。你說她非得弄的每個人都圍著她忙活才甘心麼!”
沈氏叉著腰,“咋了,一家子人圍著她忙活咋了,這可是伺候我孫子,老孃心甘情願!”
秀娘瞧著她那樣。暗自聳了聳肩,撇撇嘴小莫聲說了一句。“老孃可不情願……”
這茬沈氏和楚老爹吵吵的沒完,小香兒急急忙忙的跑著出來,“嫂子!嫂子!”
秀娘聽著喚了,走出來忙問叨著,“咋了香兒?”
小香兒一臉要哭的樣子,她指著堂屋,“嫂子,大、大嫂,她、她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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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戈和楚福腿腳快,走了不到一袋煙兒的功夫就到了上陽村,楚戈不認得路,由楚福帶頭往郭家大院去了。
他們到了院門外邊打了聲招呼,一個老實的婆子問了倆人的名字後給開的門,客套了幾句就把他們領到堂屋裡了。
這老實婆子讓他們先坐著,還給指定了叫他們坐在兩邊的套椅上,說叨著中間的大座不能坐,得空著。
楚戈鬧不清是咋回事,這放著好好的大椅子不叫坐,反倒是要他們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他尋思著小聲問了楚福一下,畢竟他早先擱大宅子裡當長工,應該清楚是咋回事。
楚福這茬也是直撓頭,他雖說是在做長工的,可一般都是在後院裡待著,哪有機會去人家會客的堂屋麼。
可是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只有喊著楚戈這麼坐了,心想著他們是要來郭家上工的,可別壞了人家的規矩。
其實這老實婆子也不明白,這些都是楊氏背地裡交代下的,說著有人過來串門子了,就帶著他們到堂屋,給指著一旁的位置坐下,中間的大坐要留給她和老爺(郭村長)。
那老實婆子安排他們坐好了,自個兒去倒了倆杯茶過來,一杯杯放在他們手邊,“那啥,你倆先坐著,我去後個兒喊那夫、夫人。”
楚家兄弟倆應著一聲,倆人就這麼坐著,話說他們都是個木訥的性子,人家叫等,他們就等了……
過著一半會兒的,楊氏就來了,她進來堂屋先是和他倆客套了兩句,坐在大座上了。
那老實婆子又進來了,黑著臉給楊氏端了杯茶,這茬心裡可是嘀咕上了,難怪早先那張大嫂子不給村長家做了,好麼,就這洗碗的功夫,直接叫她泡了三杯大茶碗了,可真是麻煩的很,這給堂屋裡留著個茶罐罐不就成了麼,真娘咧糟踐人。
楊氏沒理會這婆子的臉色,瞧著她把茶碗放下了,就擺擺手叫她出去,自個兒端起茶碗對著楚戈他們說叨,“來,楚戈兒,喝茶……那誰,你也喝。”
楚福笑了笑,心氣兒大的,沒在意被叫做‘那誰’,他對著楊氏說叨,“哎,郭嬸兒,你也喝。”
楊氏端著茶剛要喝,聽著楚福的叫喚又停了下來,對著他沉著臉,“那誰,擱我們家裡可不興叫叔呀嬸兒呀的,得叫大老爺大夫人。”
楚福隨意的說叨著,“哎,嬸兒,咱這是擱村子裡咧,比不上那大鎮子大門戶的,叫不出這講究的喊法,這茬要是叫著啥、啥夫人的,不顯得的咱兩家生疏了麼。”
楊氏嘆了口氣,擺了他一眼,擱下茶碗了說道,“哎,成了成了,你們兄弟倆今兒是幹啥來了?”
楚福倆手放在褲子上搓了搓,尋思著就嘮叨了,說著荷花幾天前去下陽村,告訴他們趙家作坊有空缺,叫他過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