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上山,回來時就背了捆枯樹枝,他走到院子口,推開門進去。
秀娘這會兒正在院子裡晾衣服,她回頭瞅著楚戈一眼,“回來了。”
楚戈瞧著秀娘了,沒有感到驚訝,只是木木的應了一聲,剛他出去那會,院門是有上鎖的,可回來時看到鎖子不見了,那這不就是說秀娘在家呢麼。
秀娘把衣裳搭到繩子上,瞅著楚戈手裡的柴刀了,她笑著,“你這帶著傢伙什上山去,就折了些樹枝啥的回來啊。”
楚戈走到灶前,把背上的柴禾放到一邊,將柴刀收好,瞅著秀娘那嬌俏的笑臉,木木的說了。“我是尋思著砍些木墩子回來的,可咱山頭那塊林地,就是原先石老哥他們那塊,叫人兒給盤走了,這會兒他們正在那裡取木料哩,不讓進去了。”
秀娘“哦”了一聲,“這麼快就忙活上了。”
“秀娘,你說的誰啊?”
“我忘了和你說了,刀嫂子家的那塊林地叫六嫂的兄弟給接過手了,好像是給鄰村的幾戶大宅子拉木料啥的,以後咱要打柴,就得走旱池子那條路了。”
早先石老刀家的那塊林地,本就閒置的時間長了,村裡東頭,就是秀娘他們這塊的人兒,為了圖方便,就常到他們那裡去弄柴禾,石老刀倆口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不過大家也是自覺,到了林地裡,就撿著些枯樹枝,打倆三棵壞死的小樹啥的,再的那些好料子的樹木都沒有動,就連自家要造家物什了,他們也不會跑到石老刀家的林地裡尋木料的,大夥都是交給那些木工,讓他們包工包料弄去得了。
“六嫂的兄弟?就是前兒過著村來的劉二哥麼?”
“嗯,就是的……哎,楚戈,你把這洗衣板子拿出來幹啥?”
楚戈看著擱在院子裡的搓衣板,才想著起來,“剛我瞅著你沒把這板子帶上,正、正尋思著要給你拿過去哩。”
秀娘瞅著楚戈一眼,走過去拿起那搓衣板子晃了晃,笑著,“是麼,那你咋沒給我拿到小溪邊來啊?”
楚戈頓了下,“忘、忘了。”
秀娘撲哧一笑,“好著你忘了。”
楚戈疑惑的看著秀娘,“什麼?”
“沒什麼。”秀娘說著一笑,把洗衣板子放到水缸後面,這樣要是不繞到水缸前面看的話,根本就找不著的。
早先她和劉氏說了,自個兒把洗衣板子砸壞了,才沒使著,這要是劉氏一腳踏進來,擱屋裡轉悠的時候瞅著了,那她反倒不好說了。
尋著把圍腰繫上,拿著那倆楚戈早先洗好的薯頭進了灶裡。
她在鍋裡續上水,擱著倆雙筷子,把薯頭放到上面,然後蓋上蓋子,架上火就出來了。
楚戈坐在院子裡修鋤頭,這把鋤頭每次修好了使著不長又不成了,老是松頭脫把。
秀娘瞅著說了,“楚戈,別修了,後個咱到鎮子裡再買一把就是了。”
楚戈說了,“沒事,我在上面再加上一塊木片子,塞著緊了就好了。”
秀娘聽著楚戈說了,只是隨和的應了一聲,取了把小凳子坐在楚戈旁邊,像以前那樣看著他修鋤頭。
楚戈手上動作著,對著鋤頭敲敲打打的,他已經習慣秀娘這麼看著自個兒了,雖說還是有些不自在,可總的來說比以前好多了。
秀娘靠著楚戈近些,倆手拄在膝蓋上看著他。
她眨了眨水透透的眼兒,“楚戈?”
楚戈木木的應了一聲,“哦。”
秀娘說著,“楚戈,你咋不問我,這二寶藤搗騰的好好的,幹啥要換著搗騰洗衣板子哩?”
楚戈手裡支著鋤頭,回過看著秀娘,想想說了,“秀娘,你想咋弄就咋弄麼,我幹啥要問哩?”
秀娘聽著提一頓,瞧著他笑了,“這,這你倒是問到我了。”
她想想又說了,“楚戈,你跟李叔兒熟不,那前兒你不是說了,李叔兒的木工活做得相當好麼?”
楚戈尋思著說了,“要說熟的話,也就這樣,只能算是談得上話,秀娘,你那天也瞅著了,李叔兒的脾氣怪的很,不愛搭理人。”
秀娘笑著,這李老頭不是脾氣怪,而是性子直硬,就想老輩人兒說的,鐵匠師父賣刺蝟,人既剛強貨又扎手,而且還只給自個兒看著順眼的人兒作活。
她說了,“楚戈,那過兩天,你去看看李叔兒吧,他一孤老頭子,擱村裡住著也沒個人兒照應。”
楚戈點了下頭,“嗯,成哩,一會我再到地裡挖些薯頭芋頭,一道給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