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裡,等瞅著了,倒是笑笑的。
她對著楚戈說叨著,把木盆放到院子中間,自個兒早間到小溪那塊洗衣服去了,這會兒日頭高著,趕好晾起來曬著。
“咋每回你取著吃食餵馬兒,都弄著像是有人兒要偷雞兒似的。”
楚戈聽著瞅了瞅秀娘,然後看著自個兒手上的一把子青草,琢磨著扔到了雞圈兒裡,自個兒又抓著一把來餵馬了。
那些家雞兒瞧著了,忙奔著吃去,可剛啄了倆嘴子,又都嫌棄似的走開了。
秀娘扯著一件衣裳搭到繩子上,回頭瞅著楚戈了,心裡知道他很喜歡馬,可是他這樣喂著可是不成啊。
她對著楚戈說叨了,“楚戈,你不用總是跑到上山去給馬兒弄著青草吃,要是尋著些麥麩乾草啥的也成麼。”
楚戈瞅著秀娘,笑笑的說了,“沒事秀娘,這一半捆青草可比柴禾樹枝輕鬆多了,不費勁兒的。”
秀娘俯身從盆裡拿出一件布裙,走到最後給晾著起來,中間留著空好過人兒,“是不費勁兒。可我是想著你別把馬兒給喂著慣了,叫它以後擱路邊見著草就走不動道了,那茬你還記得不……”
她回過頭瞅著他一笑,“早先咱在陳家村,那隔壁王嬸兒不就是沒把棚子裡的馬兒栓牢,讓它跑到陳姐地裡吃了一回青苗,過後這小東西就認了準了,隔三岔五就把韁繩給扥著開了,溜到陳姐家地裡偷吃青苗去,那陳姐帶著弟妹幾個。拿著石頭趕都趕不走哩。”
楚戈回想著笑了下,說著,“我咋會忘哩。這事兒當時鬧得挺大的,那茬陳姐把王嬸兒家的馬腿子給砸傷了,她牽著馬找人家去了,倆家人聚到地裡就打了起來,那馬兒縮著退到一邊。還在啃陳姐家地裡的青苗哩。”
秀娘聽著一頓,完了“撲哧”笑了出來,“真的,還有這茬啊。”
楚戈笑著點了點頭,喂著棗紅馬吃完了,摸了摸它的嘴。“嗯,那天我和陳伯還有大哥二哥他們打了山物下來,趕好路過瞧見了。陳伯就帶著大哥他們勸架去了。”
秀娘走到前來繼續晾衣裳,她笑著,“那你呢,你幹啥哩?”
楚戈想了下,說了。“嗯……陳伯,喊我拉馬去了。說是叫這畜生再吃下去,陳姐家今晚就得拿著王嬸兒開鍋了。”
秀娘笑出聲了,她搖了搖頭,“我爹也真是的。”
楚戈瞅著秀娘也是笑了,可倆人笑著一會,秀娘忽的又靜下來了,隨後她無力的對他扯了扯嘴角,將手裡的衣服搭到繩子。
“秀娘,怎麼了?”剛不還有說有笑的麼?
秀娘瞅著楚戈一下,那雙水透透的大眼兒閃了閃,搖搖頭道,“沒、沒啥。”
楚戈尋思著明白了,他剛說到了陳家村,秀娘這茬過門都快一來年了,可還沒回過陳家村,估摸著是想家了。
想到這,楚戈把腳邊的剩著的青草推到棗紅馬跟前,讓它自個兒吃著,完了走到秀娘身邊,木木的說到著,“秀娘,等著眼前的事兒忙活完了,咱倆抽個空,回趟陳家村吧?”
秀娘聽著一頓,那明晃晃的水珠子在眼睛裡打轉,她點了下頭,吸了吸鼻子應了一聲,然後把頭靠在了楚戈的懷裡。
其實說真的,秀娘自打穿越過來就有了原先的記憶,雖說她實質上和陳老爹他們沒啥關係,可骨子裡還是人家的閨女不是。
這以前嫁到下陽村那會兒,秀娘見天的尋思著要多賺倆錢填飽肚子,沒多的工夫去想這些,可剛自個兒說叨起陳家村了,就想到了家裡的老爹老孃,還有幾個哥嫂,想著她都有一來年沒見過他們了,這讓她心酸的直想掉淚呢
楚戈身子僵了一下,他低下了頭,瞅著秀娘小巧的婦人髻,嘴角揚起笑了笑,伸手攬住了秀孃的肩膀。
“楚哥,秀娘嫂子……”
伴著一聲爽朗的笑聲,楚戈和秀娘趕緊分開了,剛好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就進了院子。
他手裡提著個油紙包,笑麼呵的瞅著楚戈說叨,“楚哥,秀娘嫂子。”
楚戈木木的看了秀娘一眼,然後對著那個小夥子說叨,“貴喜,過來了。”
“哎,哥,過來了。”
“貴喜,瞅著你又曬黑了,這茬你擱外頭跑了多久啊?”
“哥,我這跑著差不離一半個月的,去的遠了些,這不前個兒才回家麼。”
秀娘趁著楚戈和貴喜說話的空兒,扯著袖子擦了擦眼兒,換了口氣,扯出個笑轉過身,可等著她瞅著貴喜了,倒是愣登了一小會。
“貴、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