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都磨得乏的很。
秀娘聽到這,只是點了點頭,這茬連她和文氏的臉上都掛著倆淡淡的黑眼圈了,更別說是這些男人們,可楚戈接下來的話,讓秀孃的小心肝“咯噔”了一下。
早先晌午吃完飯,楚戈他們就開始清點東屋那邊的搓衣板子,可數來數去,還差了三百來個,不過楚福很肯定的說了,他昨天仔細的數了幾遍,是夠數的。
對於楚福的說辭,楚戈也沒說啥,因為昨天他也看著本子數了一遍,數字確實沒錯,可這庫裡就這麼多板子,事實就擺在眼前啊,真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李老頭看他們哥倆,“哎,我說,這下午就要交貨了,你們這茬還攪合不清,一下子說夠數了,一下子說不夠數,這茬到底咋辦啊!”
楚福說著,“哎,要不,我再跟夥計們數一數,說不定是咱數錯了。”
楚戈想想說了,“哥,不用數,剛咱不就數了三遍了麼,還是差這個數著,我看,咱還是再到屋子裡尋摸一遍,說不定擱那塊還堆著些哩。”
楚福一擺手,“哎,二弟,那間屋子就那麼大的地兒,進去掃一眼就能看全了,不用找了……”
秀娘沒去注意楚福和楚戈來人的嘮叨,她尋思了一會,看著楚福手上那的本子,就問叨這哥倆了,“楚戈,大哥,你們有仔細看過賬本了麼?”
楚戈和楚福聽著了,想也沒想就應了一聲,秀娘看著他們,說叨著把本著接過來,坐到東屋門前的木欄上,一頁一頁,一行一行的翻看著。
剛楚戈和楚福說了那麼多,這庫裡的數和賬面的對不上,那問題就應該出在賬面上,因為庫裡的數是死的,而且鋪子裡的夥計這幾天吃住一直都在鋪子裡,而且這庫裡少的是三百來個板子,不是三倆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偷出去買賣。
秀娘這麼尋思著,果不其然在第四頁的發現問題了,她翻開第五頁看了看,完了把本子攤開給楚戈哥倆和李老頭看,“喏,你們自個兒瞅瞅,就是這了。”
楚戈接過手,三人湊到一塊看著,這李老頭眯著眼兒瞅了半天,“哎,丫頭,我咋看不出個啥來哩。”
秀娘知道讓他們自個兒看的話,也是看不出啥來的,她乾脆告訴他們得了,其實說真的,楚戈他們記的這個帳,真真的是隨便的很,他們白天造了多少板子,擠著記滿一頁,晚上造多少也是擠著記滿一頁,兩下里造板子的速度和程序都差不多。
出問題的那張,就是造板子的第二天晚上寫的,那個時候好像是楚福帶著夥計們在幹活,當時估摸著是做完了最後一批,夥計們和楚福把板子搬到庫裡,大夥忙活了一宿,也是累得不成了,急著要去睡覺,就草草的在本子上寫下幾筆,可是筆畫太大,佔去了一大行,就翻過一頁寫下去了。
完了到了早上,輪到楚戈他們了,他們翻開本子一瞧,也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秀娘估摸著,當時那個記賬的夥計是想一頁一頁的分開寫,就給楚福他們那一頁上尋著一小塊空地寫下,可最後不知道有啥事,他又忘了把自個兒那一頁上面的數字劃掉了,所以就這樣,楚戈和楚福他們把一筆賬算了兩遍,少掉的數也剛剛好是本子這個數。
楚戈聽著秀娘這麼一說,忽的想起來了,那天翻本子的是他,那時他在楚福那一頁上寫下數量,正想著要把自個兒那一頁上的劃掉,可趕巧遇上王二把木料拉回來了,他又忙著和夥計們卸木料,就給忘了。
秀娘看著楚戈,瞧著他這麼老實的說出來了,扯了扯嘴角,看了看他和楚福,這倆還真是兄弟啊……
李老頭不知何時站在了秀娘這邊,抿著老嘴,“哎,一個是東家,一個是東家的兄弟,這倆人都有錯,誰都不好教訓啊。”
秀娘聽著,差點就點頭附和了,她抬眼兒瞅著李老頭,她才不會開口說叨楚戈哩,她要是先說了,這李老頭鐵定也跟著嘮叨開了,這楚福挨訓也就挨訓了,可是楚戈不成啊,這麼多的夥計都在哩,她剛說叨這事兒的時候就是小聲說的,這茬咋能嚷嚷出來哩。
她雖說很想說叨楚戈,他這茬也太不小心了,可這會兒的當務之急還不是這個,“楚戈,現在你帶著王二他們趕緊去拉木料,咱讓夥計們趕緊再忙活起來,好在這黃管事的馬隊要到下午才走,咱還有兩個時辰,這三百來個板子應該能造的出來。”
楚戈一頓,跟楚福和李老頭對瞅了一眼兒,然後看向秀娘,臉色沉了沉,“秀娘,咱已經沒有料子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做個了斷
秀娘聽著楚戈說的,以為他說的是鋪子裡的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