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男子聽了,瞅著車上堆得老高的板子,還有後面的一個大木櫃子,他歡情的一笑,掏出銀子遞給王掌櫃。
王掌櫃送走了那個中年男子,回到櫃上笑麼呵的看了看賬本,心裡就嘀咕了,哎。還是他家老爺想的這個法子好,夠二百兩的,給搭個大木櫃。
就像剛才這人一樣。他只要了五十幾兩的貨,可他暗中算了算,給加了三十幾兩,那人瞅著也不吭聲了,這樣他們鋪子裡不僅多出了些貨。還把庫裡那些老舊的大木櫃子都給處理完了。
王掌櫃哼著小曲兒,把銀子放到抽屜裡,鎖上之後,在賬本上寫下一筆。
“啪。”王掌櫃聽著聲抬起頭,瞅著幾個包裝嚴實的大油紙包放到了櫃上,還有一個神情疲憊的夥計站在他跟前。
他放下筆。說了,“哎,山子。你咋這麼快就回來?”
山子跟鋪子裡的夥計要了水,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才說的,“別說了掌櫃的,我這回是白跑了一趟。”
王掌櫃剛要開口問道,可瞅見了櫃檯上的東西。又說了,“哎。山子,你咋把東西也給帶回來哩。”
山子擦了擦嘴,指著櫃上那大包小包的說叨了幾句,可瞅著王掌櫃好像聽不明白,就從懷裡取出一封信拿給王掌櫃,讓他自個兒看去了。
王掌櫃開啟信封瞅著,看到一半,臉色忽的一變,把信收起來,喊著櫃前的夥計看好錢櫃,自個兒轉身就走了。
他來到後院,舉著信封忙跑上樓去,“老爺,老爺,不好了……”
王掌櫃說到一半就住了嘴,這茬樓上的屋子裡杵著六七個人,他們都拿著賬本,給坐在書桌前的楊二爺報數哩。
這王掌櫃愣登了一下,他這才想起來,今早外莊的幾個賬房帶著賬本從外地過來,正要和楊二爺對賬哩。
那幾個賬房瞅著王掌櫃急匆匆進來,許是有話要說的,他們瞅著楊二爺,等著他發話。
楊二爺皺了皺眉,瞅著王掌櫃一眼,把手裡的賬本合上了,那幾個賬房也曉得了,起身說叨了一句就先回客棧去了。
等著人走後,楊二爺沉著臉,“老王,這回兒又是啥事啊!”他是不滿意在對賬的時候讓人打斷,可是瞧著王掌櫃的樣子,應是有急事的,要不他也不會沒頭沒腦的跑上來。
王掌櫃緩了緩氣,走進來,說了,“老爺,慶管事告老還鄉了。”
“什麼?!”楊二爺一皺眉,伸手接過王掌櫃遞過來的信封,開啟細細看著。
瞅著楊二爺著急了,王掌櫃當然早就預料到了,因為這慶管事,是宮裡派出來採買的頭頭,跟楊二爺還算是半個同鄉,每年宮裡要的木櫃子,小傢俱啥的,都是慶管事指定從他們這裡進的。
其實這些,也是靠楊二爺上下打點,走門子套關係才給拉來的買賣,而這慶管事趕好是管這一塊的,就做個順水人情,不過楊二爺也知道分寸,每回都會備些禮品給送到慶管事的老家,慶管事每回從宮裡下來,都會回家裡一趟,家裡人一說,他也就心知肚明瞭,可是這會兒咋的一換人,那楊二爺以前的關係不是白忙活了麼。
王掌櫃尋思著說了,“老爺,早些天我照常讓木子捎上些禮品,送去鄰村慶管事的老家,可木子一進門,就瞅見慶管事坐在那裡了,他跟木子說不清話,就給來了封信,還把咱的禮兒都給退回來了。”
楊二爺幾下子把信看完了,淡淡的嘆了口氣,把信紙裝回信封裡頭,扔到桌子上沒有說話。
王掌櫃瞅著楊二爺,知道人家也是煩心著哩,他這抿著老嘴,忍不住抱怨了慶管事幾句。
“老、老爺,早先我是聽說這宮裡的人兒要到咱鎮子來進板子,還想著有慶管事在,這單買賣鐵定是咱們的了,還想著咱這回是要接到一張單大買賣了,可這慶管事一撂挑子,這、這讓咱咋辦麼?”
楊二爺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慶管事也是老了,受不了每年來回的奔波,怨不得人家啊。”
王掌櫃瞅著楊二爺都不窩火了,他氣個什麼勁兒啊,“老爺,那你想這麼辦哩,這過倆天就要到日子了。”
楊二爺沉著臉,看著王掌櫃,“老王,你著急個啥,你以為咱會掰扯不過那個楚家小作坊麼!”
王掌櫃瞅著楊二爺來氣了,忙打哈哈道,“哎,老爺,老頭子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就尋思吧,這、這鎮子裡要是隻有咱這一家造搓衣板子的木坊,這、這不就不用去管那個新來的,啥管事了麼。”
楊二爺瞅著他一眼,只是哼了一聲,“老王,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