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在想什麼。他晃了晃自己的手:
“看見沒有,這個戒指可不比儲物袋好?我可是準備拿它來送的。這麼件法寶如果能在危險時換回一條命,不比什麼都值?我們現在傷的傷,”
瞄一眼席琴,
“弱的弱,難道還能像在大殿前那樣硬拼?你別以為我危言聳聽,這個世道不太平,修仙界就更是如此。大家都在逆天而行,誰又不想更進一步?雖說多造殺孽會對心境有所影響,可事實上又有多少人真的手上乾淨?當然,你應該算一個。”
夕言自嘲似地笑了笑,又說:
“所以我們得做兩手準備。把這些比較重要的東西放在明面上吸引眼球,別人才不會把主意打到你更重要的寶物上去,這就叫取捨之道。如果你還想在修仙路上走得更遠一點,這些東西遲早都是要明白的。”
席琴沉默了一會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夕言點點頭,也不要他明白為什麼,只要記住怎麼做就好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懷念起司空靳來,這些話其實都是當年那個殺手頭子教給他的,現在他又教給呆小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能幫到他,只是盡點自己的力罷了。說起來對這個呆小子他總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幫上一把,也許是因為他的那種不解世事太像以前的自己?看到他有點進步,就好像看到自己以前的成長過程。
“那麼,今天就這樣吧。明天開始我們要找個地方暫住下來,我必須靜養一陣,先恢復一點靈力才能做別的事情。”
第八十三章 小姐
第二天開始,夕言帶著席琴四處走動了一下,尋到一處避靜的小山谷,做為臨時靜修之所。小山谷裡有一道小溪流過,溪岸上是亂石灘,圓滑的大小石頭雜亂無章不便行走。再遠一點,則是小叢的雜樹林,樹木稀稀落落,伴著雜草和荊棘叢與低矮灌木,同樣沒有通路。好在兩人都是修士,夕言又是從小在山中長大,對這樣的環境並不陌生;而席琴竟也意外地是把好手——三兩下就在雜草間開出一條道來,反讓夕言有點刮目相看。對此,席琴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從小就住在山裡,家父家母常常高來高去慣了,我那時可沒這本事,只好自己多學著點。”
原來如此,夕言釋然。
而另一個好訊息則是他發現這個地方靈力竟是十足充裕的,雖然不如門派或是洞府中那樣滿溢,但對於他來說倒是最好的了。
安頓下來後夕言細細檢查了自身情況,比他的相象還要嚴重得多,主要是體內的筋脈都亂成了一團,想要一條條理順,至少得一、兩個月的時間,更不要說理順之後慢慢恢復靈力、養好內傷,那就得更久了。而此地靈氣不少,又不似別的靈山福地那樣濃郁得發漲,相比之下靈氣就溫和多了,正好滋養夕言受了傷的筋脈。對些,夕言自然是喜出望外。
如此一個月,他們倆人在此地閉了個小關,夕言堪堪把筋脈整順,內傷也有了很大起色。而席琴則是反反覆覆練著琴譜——夕言現在才知道,他那小盒子裡除了一份雲崖谷大殿的簡易地圖之外,就是一本他自家傳下的琴譜。據席琴所說,裡頭有三首曲子,配合響泉琴,如果練到極至威力巨大。可惜這些琴曲都艱澀難練,要把它們當成術法運用,席琴還得好一陣努力。但這並不影響夕言對他曲子的欣賞——單純把它們當成樂曲,還是非常動聽的,夕言也好好地認識了一下這位同伴在彈奏古琴上的功力,果然是家學淵源,跟他這個半調子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平靜的時間過了一個月,寧靜的山谷中終於來了其他人。
那是一個清晨,時值初夏,清晨的空氣最是新鮮動人。夕言剛剛從入定中醒過來,迎著早上的清爽微風深吸一口氣,便聽到順著風溜過來的微微響動。
他側著頭細聽了一會兒,像是來了人,風中衣袂翻飛之聲不斷,人數還不少。
夕言心裡打了個突,叫起正在吐吶的席琴,讓他把要緊的東西收收好——主要是他的那把寶貝響泉,決不能落人耳目。
席琴聽話剛剛把響泉琴收入體內,來人就到了附近,明顯是修仙者才會有的速度。
因著夕言兩人在這裡,四下總會有點痕跡,過來的一隊修士中領頭的那個很有經驗,領人順著摸了過來,正好看到兩人。領頭的中年男修一抬手,身後六名青年弟子呼地一下圍上來,把兩人包在中間。
夕言冷眼看著沒有動作,席琴有點緊張,卻因為先前夕言的交待,也老實站在他身後,偷眼去瞄那幾名修仙者——他們都穿著同樣質地的棕黃色長衫,顯然是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