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以三五百人規模的小隊,翻山越嶺追攝魔物之後進入天南國的北部邊緣,在別人看來也只是事出從權,何況天南討魔軍還是處於皇族宗室子弟、南詔王鄭季石的統領之下。
在天南國廟堂之上還沒有商議出結論,要不要恭請玄元軍出境,要不要勒令天南討魔軍在鎮北關附近休整,不得再往南推進時,玄元軍與天南討魔軍分散越過邊境的兵馬,迅速在天南國北部的兩座重鎮漢川、汶陽兩郡集結,十天時間就各自集結上百萬兵馬,於隆慶十七年春暮接管漢川、汶陽兩郡的軍政大權,收編地方武備,並圍困天南國在漢川、汶陽兩郡以北地區的數十萬邊軍,勒令其投降、接受整編。
汶漢之變震驚天南,天南國太子鄭產再度臨危受命,率一部兵馬北進,抵擋逆兵。
隆慶十七年春暮,鄭產率前鋒大軍抵達汶水南岸,看到鄭季石竟然也率領一軍在汶水北岸築營,忍不住帶著一隊扈衛,登上汶水南岸的無量峰,朝北面喝問道:“鄭季石,你乃鄭氏宗室子弟,今天受賊人蠱惑,竟然起兵反攻天南國,你捫心自問,可有臉面踏過汶水再見天南的父老?”
“魔劫攪亂天下,兩三百億凡民皆沒於魔族口腹,鄭產你捫心自問,你於御魔可建有一寸功勳,又有什麼面目站在芸芸眾生之上,享受億萬凡民的敬仰跟貢奉?”鄭季石也是夷然無愧,飛到半空中,坦然回應鄭產的質問。
“呸!鄭季石你這狗賊野心勃勃,不惜引狼入室,也不怕事敗受雷霆鞭屍之刑,且放馬殺過來便是。”鄭產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破口大罵起來,下令前鋒大軍沿汶水南岸佈陣,要與鄭季石一決雌雄。
而與此同時,越鄭王劉汾所率領的東征討魔軍兵分兩路,一路走陸路翻越橫斷山脈,控制越國於東境最重要的關隘昆天關,一路走海路于越國東北部最重要的臨海城池北海城悍然登岸。
至於兩邊的藉口,自然都是兩國帝君昏聵無能,聽信魔族潛伏奸佞,致國朝昏穢、宗閥闇弱、民不聊生,烈帝秦冉、南黎王鄭季石以及越鄭王劉汾不忍與賊為伍,憤然率玄元軍、天南討魔軍及東征討魔軍高舉起清君側的大旗。
在無數人看來,滔天魔劫已經是走向最後的尾聲之際,卻突然發生這樣的巨大變故,當真是驚爆無數人的眼球。
形勢也跟當初眾人所預料的一樣,越鄭王劉汾原本就是越帝劉醒的胞弟,他舉師造反,篡奪帝位,越國大多數宗閥世族震驚之餘,第一時間都選擇旁觀,以致越帝劉醒傳旨起初所能呼叫的兵馬極為有限。
越帝劉醒最終好不容易湊到三四百萬兵馬,還要兵分兩路,試圖想將叛軍從昆天關及北海城兩個方向往深處挺進的通道封鎖住,但是戰鬥力怎麼能比在魔劫中熬煉二十年的東征討魔軍精銳相比並論?
昆天關、北海城附近幾場大戰,越廷兵馬皆是慘敗,或斃或俘,越廷三四百萬兵馬沒能撐住一個月就損失殆盡。
而隨著越鄭王劉汾的兵馬,繼續往越京方向挺進,越國的很多宗閥世族漸漸緩過神來。
他們看到東征討魔軍的中堅骨幹,早就不是宗閥世族出身的子弟,越鄭王劉汾身邊,差不多都是寒族出身的將領,認識到一旦越鄭王稱帝,並不可能保全他們的利益時,才紛紛行動起來。
早期隨越鄭王劉汾進橫斷山御魔的兵馬,還有大量宗閥世族子弟出身的將領在軍中,但從塔山防線崩潰算起來,前後二十多年,東征討魔軍都孤懸在外,一方面是宗閥世族出身的將領不斷要求調回國內,一方面是後續補給的武官將卒,幾乎都是玄皇天諸脈及越國諸宗門下沒有其他什麼出路選擇的寒族子弟。
特別是東征討魔軍孤懸滕王山近十年時間,而且這十年時間不僅有被南線魔兵吞滅的危險,還要防備北陵軍隨時有可會斷他們的補給,不要說下面的中層將領了,那些宗閥出身的天位真君,只要有機會,也是紛紛離開東征討魔軍,換其他寒族出身的人過來,美其名曰是換防。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越廷最為精銳的這部兵馬,除了主帥越鄭王劉汾沒有其他人能夠替代外,將領結構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早已經不是一支為越國的宗閥世族所掌握的戰力了。
東征討魔軍後期,道丹道胎境乃至天位境的將領比例大幅削弱,但大規模天機戰械的編入,而足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而從上到下的將領、武官乃至普通將卒,沒有之前中高層將領跟底層將卒之間的嚴重割裂,戰鬥意志極強,戰鬥力之強,自然不是在國內養尊處優的這些宗閥軍能及。
當然,東征討魔軍的將領結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