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坐在對面,對姚出雲的神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這時候忍不住笑著傳念問道。
“……”姚出雲以微笑回應文瑾,念頭驟然通達,不僅對當前的形勢更有自信,甚至這一切對以往修行中那遇到的艱深跟瓶頸,都有一種豁然通達的感覺,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銳氣不夠,才會在這逆天求索之路步履艱難。
陳海這狂妄之言,令楊巧兒心潮澎湃,以往益天帝在她的心目裡就是這天這地,然而到燕京後,卻始終未能見到帝君一面,過去二十年的銘思苦想日漸淡薄,而這一刻,便徹底煙消雲散了。
見屠缺沒有被他直接氣走,而是黑著臉坐在那裡,陳海繼續說道:“龍驤軍在京畿可用之兵雖然不多,這五萬兵馬也只是初練四個月,談不上是鐵血精銳,而即便能將十萬降卒打散強行編入營伍之中,到底能有多少戰鬥力,還相當難說,但太尉要明白,時間每拖過一天,只會對龍驤軍變得更有利。一方面,是龍驤軍在京畿之兵馬,會操練日益嫻熟、精銳,一方面,大量的作戰物資以及合格的基層武官,能源源不斷跨越秦潼山增援過來,還有一方面,京畿平原的大小宗閥,會因為我們不斷獲得勝利,而受到鼓勵,不斷的加入龍驤軍的序列中來。如果說太尉大人,與衛王只敢躲在武勝關,而不敢大舉進入京畿平原對閹賊勢力用兵,那就只會眼睜睜看著,龍驤軍在京畿的兵馬一日增強,從十五萬變成二十萬,從二十萬變成三十萬,從三十萬變成六十萬……”
“陳侯以為河西會袖手旁觀嗎?”屠缺氣得髭鬚顫抖,質問道。
“太尉或許以為河西是龍驤軍繞不過的強敵,但太尉有沒有想過,我此時已然可以邀請天水吳氏、秦川華氏,共同擁立歸寧侯,有吳樂、華氏相阻,河西百萬鐵騎怎麼渡這千重關山,難不成他們此時敢從臥龍城,對橫山我四十萬精銳用兵?”陳海盯著屠缺的眼瞳問道。
“董、苗等九藩共治瀝泉,陳侯真以為他們會坐看龍驤軍謀奪天下嗎?”屠缺不想這時候弱了氣勢,咄咄逼人的問道。
“他們不願看到聚泉湖淬金砂礦落入龍驤軍一家之手,自然不願看到龍驤軍擁立歸寧侯登上帝位,但他們此時又能奈何得我?想必太尉也清楚,我在聚泉嶺天機學宮同樣也部署一座天罡雷獄陣。”陳海哂然問道。
“你這是與天下為敵!”屠缺鏗然說道,“且不說衛王及西園軍如何,太子贏丹及寧氏在雁門郡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即便內廷兵敗,他們也會邀諸藩出兵,以徵京畿,陳侯真以為能與天下為敵嗎?”
“倘若形勢如此,與天下為敵又如何?”陳海略有些落寞的說道。
“你……”屠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太尉大人,你回去後真應該好好考慮我的建議,七閥擁立歸寧侯者,皆可異姓封王,衛王贏琛也可以領一地治藩國,我相信歸寧侯及宋國夫人也都是心胸開闊之人,如若還有擔憂,我此時便可以將歸寧侯追出來,此刻就寫下玉冊,讓太尉帶回去。”陳海說道。
“哼!”屠缺冷冷一哼,說道,“待你能殺敗內廷,再來跟我們談這些條件吧!”
聽屠缺這麼說,姚出雲、姚文瑾心裡皆是一驚,心裡皆想,莫非西園軍要退出武勝關,讓宿衛軍與龍驤軍在京畿平原放手一搏?
“叔公、文瑾,你們代我送一送太尉大人。”陳海意興闌珊的說道。
屠缺話已經挑明瞭,西園軍隨時都會從武勝關撤到薊陽郡去,此舉除了儲存實力之外,更主要是要讓宿衛軍放開手腳,跟龍驤軍殺得兩敗俱傷,之後西園軍再入京畿坐收漁翁之利。
這些老匹夫,眼界如此之淺,京畿平原上追隨他們千年的子民,燕京城內數以十萬的子弟,說放棄就放棄,血魔之劫,哪裡有半點寄望於他們的可能啊?
見陳海開口逐客,屠缺自然不會再留,站起來由姚出雲、姚文瑾陪送出去。
說實話,陳海是滿心期望屠缺能回頭轉身的,但看屠缺飄然而去,便知道西園軍退出京畿已成定局了。
也不管宋國夫人在場,陳海心力憔悴的閉上眼睛,想要休息那麼幾秒鐘。
大殿門扉倏然關閉,陳海睜開眼,見大殿光線黯淡起來,還以為楊巧兒有什麼話要跟他密談,還想笑她有什麼話不需要將大殿門扉關上,也沒有誰能聽見,但下一刻卻是一具火熱滾燙的嬌軀從後面抱過來。
楊巧兒的胸脯是那麼的嬌挺、柔軟。
陳海渾身一怔,愣了片晌,直到楊巧兒那雙雪膩如玉的手過來幫他解開衣衫,才想起來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