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躺在石臺上會是個不錯的注意,看著灰暗的屋頂,在回憶裡假設著一遍又一遍的當初。如果自己早一點開口,會怎麼樣?如果自己不是那麼喜歡自欺欺人會怎麼樣?如果在薩拉查離開之前自己抓住他要離開的手,又會怎麼樣?
這是個無解的答案,因為沒有任何的過去可以讓我們重新來過。
Hat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任何不適,他依稀記得他最後一次進入這個身體,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然後再次醒來他應該會是腰痠背痛的吧?不過,都過了上千年,身體也早該自我治癒了。頭髮的長度竟然都沒有變,就好像時間在這個身體上停止了一般,然而現在,時間又開始走動。
Hat從石臺上坐起,環視了一下四周,有些自嘲的笑笑,他絕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會以為睜開眼的時候,他其實還活在中世紀,而薩拉查正守在他的旁邊,等著他開口。
湯姆至今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著那個布娃娃的倒下,那具身體真的動了起來。
黑色的眼眸,黑色的短碎髮,黑色的袍子,那個少年全身的氣場就好像他是個初生的嬰兒,乾淨而又透明。最主要的是,那張臉和自己在Hat精神世界裡接觸了無數遍的臉是那麼的相似,雖然他現在只能看見側臉,除去了張揚的似笑非笑,只剩下了迷茫。
“Hat?”
湯姆的聲音在空蕩的圓形房間裡迴響,那顯得他有些顫抖,但是湯姆可以保證,他不會那麼激動的,不是嗎?他為什麼要那麼激動,為了一個跟自己關係並不是很深的帽子?
Hat應聲轉過了頭來,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唇,疑惑的眼神。
湯姆其實不怎麼想要看到這個好像失魂落魄的的Hat,湯姆記憶裡的Hat會永遠有一臉似笑非笑的戲謔模樣,張狂而又肆意。以前的Hat會讓湯姆覺得,那個表面像是一團火的傢伙沒有心,而現在,這個表面清冷卻好像要哭了一樣的Hat,有心卻還不如沒有!
Basilisk在門外張望,她聞到了,那甜美血液的味道。Basilisk沒有告訴Hat的是,她的主人在離開之前就已經預言了自己的死亡。Basilisk一直在等待,等待的不是薩拉,而是找到身體的Hat。
Hat的大腦很混亂,很多跟隨著這具身體一起消失的感情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大腦裡。
吶,薩拉查,一起離開吧,離開霍格沃茨,去世界的盡頭旅行,只有你和我。雖然這個請求有可能有些老土,有些跟不上時代,有些過於理想化了。但是有可能的話,請一起徒步旅行吧,揹著雙肩包,沿著麻瓜的公路線一直走下去,不管前面阻擋著什麼都要一直向前,一起來驗證下“地球是圓形的”這個定論。
Hat假笑了一下,將那些傻話徹底丟擲腦海。然後他活動了下自己好像已經生鏽了的手腳。Hat抬起手,招著湯姆走近,那個黑髮的男孩像是沒有了自主意識,捨棄了自己練習了整整一年的完美笑容,猶如赤 裸的一般,安靜的遵從Hat的意願走了他的面前。
Hat微笑著抬起手,摸了摸湯姆柔軟的頭髮,他就知道那手感一定會很好。然後,Hat揚起了惡作劇的笑容,修成的手指毫不留情的在湯姆細嫩的臉上,掐出來了紅印子。
“咔咔,果然如我所料,終於得償所願了,湯姆包!”
湯姆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就知道這個Hat根本不可能一本正經的超過五分鐘,白白為他擔心,擔心?我為什麼要為他擔心?湯姆開始懷疑自己的大腦是否壞了,從看見Hat這個布娃娃變人以後,很多事情都變得無法掌控,很奇怪的感覺。
最後,Hat在密室裡找到了薩拉查留下的簡短筆記,被撕扯下來的羊皮紙,只有大概三指寬,上面的墨跡已經泛黃,是匆匆寫下的咒語。
那是讓Basilisk變小的咒語,薩拉查事先準備好的,他早就知道Hat會回來?
這個想法讓Hat突然很沒有成就感,為什麼呢?過了千年自己還是擺脫不了四巨頭的陰影,就像暑假的時候,海倫娜,噢,不對,現在是格雷女士,她找到自己並且告誡自己,如果真心想要照顧湯姆那個孩子,就要有始有終。
好像從湯姆出現開始,Hat世界裡中世紀的遺風又開始盛行,他始終是無法擺脫的。
湯姆將Basilisk變小以後才發現那是條蛇怪,歷史書中提到過的已經成為傳說的蛇怪。之後Hat很熟練的在那排書架後面找到了一個銀白色的面具戴在了Basilis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