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事情的發展真讓我措手不及……帝君他不聲不響的,怎麼突然這麼幫我?
“連個招呼都沒打,事情就這麼結了?”丹辰在旁邊喃喃說。
小光頭衝他喊:“二師兄說了,有事可自個兒問他去。”說完對著我:“二師兄說了他的院子今後姐姐和寒寒可以自由出入,不會有人攔阻。還有一話要我帶到,姐姐莫忘了允諾的生日之事。”
這一個接一個的意外簡直令我無法反應。
我以為生日贈禮什麼的,都是丹辰司檀兩廝一旁惡整起鬨,難道一旁的帝君竟悄悄在意當真?我真是不敢相信!
把兒子領回了房細問具體情形,阿寒說:“師傅把我領了過去,先是問了我名字、今年幾歲了,接著問我父母,什麼地方出生的。問完就坐在椅子上發呆。”
真不愧為帝君,所行之事當真令人無法猜透。
“後來師傅便問我,是不是想拜師修行?我回是。師傅又問修行很苦又乏悶,你怕是不怕,我回不怕。師傅便說好,我收你為徒。”
我取了阿寒胸前的佛珠端詳,一看之下又是吃了一驚,這哪裡是普通的佛珠,分明是舍利!極有可能還是帝君的貼身之物。
這現實當真讓我傷情。想本仙姑磨磨蹭蹭了這許多年,依舊無法接近祗蓮帝君,我兒不過打了個照面,便合了帝君的眼緣。也不知這走的是什麼狗屎運。
阿寒說:“起初我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師傅那我姐姐呢,師傅便說,你姐姐有什麼要求,可自己尋了他說。”
“噢!”心怦怦亂跳。
山上的弟子靈得跟什麼似的,不出半日,一個個都知道了阿寒成了他們二師兄的入室弟子。溫玉渲過來道喜,笑著說他有心想收阿寒這個徒弟,沒想到給二師兄佔了先。
讓我意外的是司檀。因為我覺得她必定是要使些什麼妖蛾子的,都做好房間給她再拆一次的準備了,哪料到她見了阿寒,左看右看,我懷疑正午的太陽太大把她曬不正常了,總之她竟眉開眼笑的,一會開口讓阿寒叫師叔,一會逗著阿寒要叫姑姑,咯咯笑個不停,笑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更甚者後面還硬要塞給阿寒一條玉鏈子,讓我覺得這天地真的變了。
只是我兒子爭氣,統統不甩她便是。
入門的弟子發了二套衣服,一些日用品及二本行氣心法。我略翻了些,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東西,這方面的我倒是能給兒子做些指點。給兒子換上了新衣衫,經過一番忐忑不安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帶了兒子,過去給帝君磕頭。
這是第一次進入內庭,景物似乎與夢中見到的並無不同。帶路的弟子將我們帶到帝君所居住的那所院子外面,便止了步。小光頭正托腮蹲在外頭,看到我們,兩眼放光迎了上來。
我只一想到這地方是祗蓮帝君起行居住的地方,便侷促不安。匆促間四下看了一眼,院子裡遍植著木樨花,香沁撲鼻的。一組朱瓦矮牆連著一個月牙門,門半邊殘聯,題著:人與花心各自香。
我雖不太懂得欣賞,但覺得,帝君他老人家的品味就是好。
小光頭說:“二師兄正在烹茶,讓你們進去。”說著掀了簾子。
內室擺放了冰盆,簾子一掀,一股清涼混著烹茶的清雅淡香隨風而來。
我當時呼吸一窒。
簾後還隔著一道珠簾,裡頭鋪著精緻的菱花涼蓆,席上擺了一套黃梨木矮几,紅泥小爐裡木炭正燒得通紅,上頭煮沸了的水汩汩冒著蟹眼小泡。
硃砂茶具旁放置的是一個半月型的銀盤,盤裡盛著淺淺清水。珠簾搖曳間,帝君逶邐伏在几案旁邊,表情說不出的安靜淡然,舉止間也是慵懶隨意到極點。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帝君。
我傻了一樣看他又稍稍轉過了臉,五官在綽約間更是俊美絕綸,他修長潔白的手指絞著一束月桂,一收一捋間,澄黃花瓣重重脫了枝蕊,飄浮在銀盤裡面。
多少年後,這一日的月桂花香味,從我的鼻尖纏繞到心底深處,一直揮散不去。
帝君便在花氣芳鬱間抬頭,望定我們。
Chapter 9。10。
09
我像個愣頭青一樣緊巴巴說了來意,阿寒在下首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帝君巍巍然受了,出聲說:“坐下罷。”我甫一沾席,帝君輕輕清了聲嗓子,我立刻驚的彈起身,吭哧吭哧說,我還是站著的好。
嗚嗚,我的大方,你都哪裡去了!
帝君清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