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事需與大師兄一起商量。”
“我已與你大師兄商量好了。你放心,此事有十成把握,並沒有危險。”
我隱約聽他話裡似有笑意,不由得一愣。迎頭見他正注視著我等我回答,傻傻便應了聲好。應完扼腕不已。
說話間已到園子,兩人已經拉開了距離,一前一後走了過去。一大幫人正在那裡設宴尋樂,會陰山主與衡清都在,司檀粘著衡清,小光頭粘著我兒。我也不好再追問什麼,尋思著晚上在衡清身上挖些訊息來。
可是還沒從衡清那裡問到什麼,夕陽落下時,帝君的院子已經人去樓空。我在那院子轉了一圈,突然想起,女羅母女呢?
這對母女出現的契機也耐人尋味了點,與帝君從前有什麼瓜殼且放一邊,但從今早的情況我隱約覺得二人似乎是有什麼協議。這個協議,似乎又與尋劍一事有所牽聯。
我皺緊眉頭正要去尋衡清,突然院子響起一個懶懶輕浮的聲音道:“這位夫人,你要去哪裡?”
從一株桂花樹後走出一個我意料不到的人來。
會陰山主。
我很驚訝,一是因為這個平素看來還不壞的會陰山主悄無聲息地出現;二是我竟從這名油頭粉面的少年臉上看到不懷好意之色。我心底警惕,好在手心裡還留著衡清的五行天雷,感覺稍安。
我不動聲色打了個招呼,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夫君他恐等得急了,這便先告辭了。”
會陰山主咭咭發笑,但並沒有阻止我。我轉身往外面走,然後在滿腹疑惑中一頭撞在半空中無形的屏壁上。
有結界!
我按奈住驚駭的情緒,回頭勉強笑道:“不知道山主這是什麼意思?”
他好整以暇朝我逼近:“夫人恐是回不去了。”
我問:“為什麼?”
他嘆了口氣:“有人想你死。”
“誰?”我問。
會陰山主笑道:“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就是祗蓮公子那位夫人。”
我驚住了,怎麼都想不到會陰山主會與她是一夥的。
我看到會陰山主面露困惑之色:“真是奇怪了,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越瞧你,越覺得熟悉。”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會陰山主兩隻眼睛在暗裡發出讓人不安的精光。我緊貼著半空摸不著的結界,心裡暗暗緊張。雖然沒有見識過這名山主的法力,但以他收服一山妖怪的能力,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弱不到哪裡去。衡清的五行天雷,只怕是跟他撓癢癢而以。
我強自鎮定道:“實話告訴山主,衡清與那位祗蓮公子都是我同門師兄,山主若傷我,就不怕我二位師兄報復?”
會陰山主帶著惋惜道:“當然怕,為了殺你,我連這處經營了二年的山頭都不敢再要了。事成了自然找個地方好好隱匿,這個你不必擔心。”
他在說話間緩緩抬起了手臂:
“夫人好好去吧,我下手定利索些,不會讓你太難受的。”
28
雖然知道沒有僥倖可能,但坐以待斃顯然不是本仙姑的風格。
會陰山主撲了過來,我先是將隨手可抓到的物事都砸了過去,待他那猝擊的身影近至一個距離之內,我終於使出了自己賴著保命的五行天雷。
然而並沒有中。
我在吾命休矣的哀呼中合上雙眼。這時,我所想象的巨痛並沒到來,反而發生了一件意外之事。
我聽那會陰山主一聲痛呼,隨後是摔下地的沉悶聲音。
我詫異睜開眼,看到那少年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瞪大雙眼望著我,分明帶著驚疑畏懼之色。
“姑姑?你是姑姑!”我聽他石破天驚地喊了句,然後像迷路小動物尋著回家的路似的,一路爬至我腳下,若不是本仙姑反應快,小腿險些就給他抱住:“姑姑,救我!”
我活生生給他嚇起了一身白毛,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這會陰山主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失心瘋了?否則變化怎麼能這麼大,早一刻還是痛下殺手的兇狠之徒,這一刻卻手臂流血,面上涕淚交迸,在那張拍了白粉的臉劃下一道道縱橫溝壑。
本仙姑平素神鬼不忌,怕的就是此等精神失常之人。勉強按了自己快跳出腔外的心,連連與他說:“你且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姑姑,是我啊!”會陰山主還是很激動道。而後身形隨著一道白色一閃消失,變成一件物事落在地上,觸地清脆有聲。
那明顯是一柄劍鞘,表面上古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