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殺了也就殺了。內鬼不禁外鬼不絕,若是那些羌人們鬧將起來。你真的有把握守得住驪山?老老少少加起來上萬口子,你手下才幾個人。兄弟,要不是你下手果決。說不得,現在咱們的腦袋都掛在長安的城牆上風乾了。”
蒼景空別看一把年紀,牙口還不錯舀了一勺炒黃豆。扔進嘴裡嘎嘣嘎嘣的嚼著。
“也不知道咱家的崽子在外面都怎麼樣了,我家小虎在侯爺身邊有老四還有小熊那小子護著,倒是不怕。我可擔心你家那小子,一個人在江南。自家人不說二話,我覺得那小子扛不下江南那一大攤子事兒。
我上山前,已經收到風聲他正在那裡鼓動鄉民鬧事。真為他捏一把汗,那些鄉民窮困的久了。見不得銀錢,見到錢就瘋了。若是九江王灑出錢來收買,怕蒼瀾會敗得很難看。”蒼虎不無擔心的說道。
“不怕,你說別的王爺能幹出這事兒來我都信。唯獨這九江王,不可能。他的錢,每個銅子兒都竄在肋條骨上。往下拿一個都帶著血筋兒的,都能疼到他的心裡去。
高祖那麼多後裔裡面,最守財的便是這位王爺。先帝有一次聽人說九江王窮困,便想著免九江些錢糧。可廷尉署一查詢,九江王府光寶庫便有十八間。就這,還整天跟先帝哭窮。每次來長安,都穿著打補丁的衣服。
這位王爺,那就是一個錢癆。沒得治了,讓他拿錢給那些泥腿子反對我兒子!哼!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蒼景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這九江王愛財也是大漢出了名兒的。朝廷裡的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啟當年聽到劉基二字也頗為頭疼。這是一個寧可丟命,不肯丟錢的人物。
“但願吧!光吃這魚沒意思,晚上我給你打兩隻山雞來。快上秋了,這野山雞最是肥。下午無事我去打兩隻,晚上給大哥下酒。”
“那感情好,聽說侯爺發明的那個叫什麼叫花雞。老夫光聽聞還沒有嘗過,你一定讓廚子給老夫做那麼一道。這些年在宮裡,跟比不得你們在雲家。現在看來,當初我的選擇還是對的。跟著這位侯爺,咱家遲早有興旺發達的一天。”
“大哥您是說……”
“你又有那想法!跟你說過,做那個勞什子開國功臣那不是什麼好事。就你這樣的,九成九是個韓信。就你這腦袋這性子,想做蕭何下輩子吧!”蒼景空斜瞄了蒼虎一眼,看來這位兄弟還是放不下。
“這不是大哥您挑起的話頭麼,來咱哥倆走一個。”蒼虎一口抽乾了杯中的蒸酒。
“對了,那邊那座山崖是幹什麼的?我看著總是戒備森嚴的,那裡面有啥玩意。我這老胳膊老腿,也沒上去過。”
蒼景空抽乾了杯中酒,指著水庫一側的一座山崖說道。
“哦,大哥說的是縹緲峰啊!那裡面兒……”蒼虎左右看了看,轉過頭來對蒼景空說道:“以前的大夫人知道吧!就是欒家的那個。”
“哦!莫非她就關在那裡?”蒼景空聞言一愣,隨即說道。
“不止她,還有她的一個堂妹妹。姐妹倆都關在上面,也怪那大夫人平日裡作。秉宜使氣的也就算了,偏偏胳膊肘往外拐。你說九江王是錢癆,其實我看這位奶奶怕也是個錢癆。
若不是當初她將侯爺攢下的匈奴母馬賣了那麼多,咱家現在也不至於連馱馬都從西域購置。這女人啊!頭髮長見識短,就不知道孰輕孰重。聽說還將香水的秘方私自給了孃家,讓欒家在洛陽配製。有今天,我看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你說這女人怎麼就……”
“她那個妹妹是怎麼回事?”蒼景空攔下了滔滔不絕的蒼虎說道。
“欒家聽說了侯爺將大夫人關起來,嚇得沒了魂兒。欒雄忙不迭的將自己的閨女送了來,希望填補大夫人留下的位置。沒想到侯爺看都沒看一眼,打發人給帶上山跟她堂姐姐住一塊了。這一晃都幾年了,除了輪值的侍衛。平日裡也沒人上去過,你要是不問我險些都忘記了。
一會兒上山去打野雞,順路過去看看。雖然大軍圍山可也不敢怠慢了這兩位姑奶奶。雖說現時是遭了罪,畢竟侯爺還是疼大小姐。說不定,大小姐哪天求了情侯爺心一軟就給放出來了。”
“嗯!老三長進了,多拜拜神總是沒錯。可惜我這把老骨頭上不去了,不然倒是想見見這位大夫人如今是什麼光景。當年她嫁與侯爺的時候,風華正茂端的是個美人坯子。”
蒼景空的眼神悠然的望著遠方,遙想當年就好像在眼前一樣。
“算了,不說這個。咱哥倆走一個……”蒼虎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