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做法都有好幾套。
傅君瑞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與自家父親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藏在袖子間的瑞士軍刀滑落入手心。刀是唐蒙給他防身用的,輕巧便攜,藏在袖子裡剛剛好。傅承微微苦笑:這孩子果然是想要他的命了。
一步步逼近傅承,傅君瑞就恨不得把那人撕碎了,他停在傅承的腳邊,面無表情地將軍刀塞到那人手裡,握著傅承的拳頭再順勢一拉。
上好的衣料被刺穿,鮮紅的液體迅速地從裂口處滲了出來,沿著刀鋒淌下,滴在米白色的毛地毯上,凝成一點又一點的深紅。
傅承詫異地抬頭,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前的年輕人連眉關也都不皺一下,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那刀子根本就不是紮在他手臂上一樣。
“你……”傅承被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還放在軍刀上,傅君瑞牽制著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也放開了,正要拿開卻聽到砰砰砰敲門的聲音。
“哥,哥,你在裡面嗎,你答一下我啊,快開門啊!”
慌慌張張的是傅君希的聲音。
“鑰匙呢,快拿鑰匙來開門。”
蒼老沉穩的是傅老爺子的聲音。
“啊,對對,快找鑰匙……”
聽著門外亂成一鍋粥的聲音,傅承看向傅君瑞,“你什麼時候……”
傅君瑞白著一張臉,說:“您難道沒聽到裡面揍人的聲音聽了好一會兒嗎?”
話音剛落就聽見唐蒙的聲音穿透門板——
“還找什麼鑰匙,直接砸了更快!”隨著唐蒙極給力的一個飛踹,木製的房門便轟然倒下,揚起一陣灰塵。
當傅老爺子一行人可以視物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面色陰鬱的傅承正拿著一把沾了血的刀對著煞白了臉的傅君瑞。
“哥!”傅君希咆哮,衝上去踢掉傅承手裡的刀子,然後把自家堂哥互在身後,擺出一副老母雞護崽的姿態。
傅老爺子臉一凜手一揮:“給我把他抓起來。”
刷刷刷地,老爺子身後的人都異常奮勇地撲了上去。手裡沒了武器的傅承也不反抗,表情卻是寧靜的,他在等著最後的審判。
倒是一開始神勇無比的唐蒙沒去參合,雙眼直視著他的BOSS大人。
稍稍遲了一點的醫生也來了,一來到立刻就給傅君瑞止了血。傅君希絮絮叨叨地向醫生詢問他堂哥傷得怎樣嚴不嚴重什麼時候會好要注意些什麼,把醫生念得煩了,被人扔了一卷繃帶,正中那張大嘴巴。
雖然是自己捅的自己,但也還是流了不少血,傅君瑞的臉色跟一張白紙片兒差不了多少。傅承被幾人帶走的時候,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傅承的嘴唇蠕動了下,卻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就被人帶下去了。
傅老爺子心疼地看著孫子:“感覺怎麼樣?”
“還好……”傅君瑞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卻不料眼前突地一黑,直直地往前栽去。
唐蒙連忙把人扶住。
傅君瑞的臉白得更厲害了,但只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唐蒙,擺擺手示意別人不用喊醫生,然後對老爺子說:“爺爺,我要回X城。”
傅老爺子起初還不肯,但奈何拗不過他妥協了:“去X城也好,家裡亂糟糟的,你也不好養傷。你二叔的事就交給爺爺處理可好?”
傅君瑞沉默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那,都交給爺爺來處理吧。”然後示意唐蒙扶他出去。
唐蒙邊扶邊問:“怎麼不把之前的事告訴他?”
傅君瑞輕輕搖了搖頭,意味自明。
傅老爺子的意思他又怎麼會不明白,一邊是二兒子,一邊是長孫,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那一邊都不對,但要讓傅老爺子眼睜睜看著一個對另一個動手也是不可能的。
老爺子的態度很明確:這事兒能過就過了吧,總別傷了自家人感情。
老爺子這一脈雖不說人丁旺,但至少人心各異,誰敢說自己對附近的家財沒有一丁點的心思想法。老爺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嫁出的女兒到底一般是向著夫家的,是怎麼也輪不上她來摻合生意上的事情的。三兒子懶散,雖不算是不成器,但較之他的大哥二哥來說相差得還不是一點兩點。所以傅陽去世後,傅承幾乎就是鐵打實的繼承人,如果沒有傅君瑞蹦出來,也就沒有現在這麼多的事端。不管多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一時,傅老爺子這在商場叱吒風雲的人物到底還是栽在了血緣之上,二兒子做的事情精明如老爺子又怎麼可能真的一無所知,只是知道了也都為時已晚,唯有補償大兒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