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瑞開啟冰箱,往杯子裡倒了些咖啡,剛要送到嘴邊卻忽然想起某人叮囑過不可以空腹喝冷飲的,便有些落寞地想到,“他走了也有一個星期了啊……”
不能喝咖啡,又不想動手煮東西,他就乾脆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機,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儘管比起之前已是收斂了不少,但並沒有消停的意思。
百無聊賴的傅君瑞卻好似從這淅瀝的雨聲中聽出了另一種的不同的聲響——
——“啪嗒”
——那是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傅君瑞顧不得手上拿著個遙控器,慌慌張張地衝到了走廊上,然後呆呆地看著門口處溼答答的人。
——儘管他的頭髮已因雨水的潤溼而乖乖地服貼在額際、耳邊,他的面板也因雨水的沖刷而變得蒼白,整個人也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的狼狽,但他的眼睛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傅君瑞的目光也一如既往的溫柔,疲倦的神情也更是未能掩住他的英氣。
傅君瑞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火燒的一樣,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一般,握不緊的遙控器自指間滑落,摔到了地上。但他卻是聽不見了,他唯一聽見的只有白江城因疲憊而變得有幾分沙啞的嗓音——
白江城輕輕晃了晃沒有被雨水淋溼的手機,咧開嘴,像個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君瑞,我回來了。”
是啊,你回來了。
然後,男人便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
被這力道弄得稍稍失去了平衡,白江城的後背抵著門,肩胛處傳來了幾絲輕微的疼痛,但他沒顧得上這些,伸手挽住人的肩頭,想把人推開些,但沒想到傅君瑞竟是不肯移動半步,便有些著急了:“君瑞,快放開,會弄溼你的衣服的。”
但,傅君瑞搖了搖頭,下巴抵著人的肩窩,扣在白江城腰間的手怎麼也不願放開。
白江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抱住人的後背,不知道是在說傅君瑞還是在說他自己,嘆息了一聲——
——“傻瓜。”
……
……
……
結束這個漫長的擁抱時,傅君瑞身上原本乾淨的睡衣已經溼了一大片,摸上去還有硌人的沙子。
白江城有些抱怨地說:“你看你看,都叫你不要抱了,你還偏要抱,看看,衣服都溼成什麼樣子?!”
傅君瑞知道白江城不會真的生他的氣,便只是笑笑,任人牽著自己進浴室。
“你快點洗吧,免得著涼了。我給你拿衣服。”
白江城擰了一把衣服上的水,轉身,正準備回臥室去。
傅君瑞卻是一手拉住了他,“別走。”
白江城好笑地說,“可我還要拿衣服給你啊。”
“……”傅君瑞執意拉著人的手,“我們……一起洗……”然後顫抖著手去解人的衣服。
白江城整個人都懵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君瑞極不順暢的動作,想伸出手去幫忙卻又怕會挫傷傅君瑞的自尊,只好放棄了。
溼淋淋的衣服褪去之後,便可以看見白江城年輕的軀體。
感覺到傅君瑞的手搭到了自己的皮帶上,白江城連忙抓住了那隻手,說:“我、我自己來吧。”
傅君瑞收回手,順便把換下來的衣服都扔到洗衣機裡。
這下,兩人可就真的是“坦誠相見”了。
……
“……這麼說你從小區門口一直跑進來的?”傅君瑞驚訝地問。
“對啊,外來車輛不得入內嘛,更何況是現在這個鐘點的車。”
“可,怎麼說,從小區門口到這兒至少也有……”傅君瑞想到從小區門口到他家的距離,忽然有些哽咽了,“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好去接你啊?”
白江城笑著,似乎對那一段路程很不以為然,“也沒多遠的,跑一會兒就到了。再說,”他故意停下來,朝傅君瑞眨了眨眼睛,“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於是,傅君瑞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個笑容:“的確是‘驚’了、‘喜’了。”
因為泡著熱水的緣故,白江城蒼白的臉色才漸漸緩和起來,被雨水淋得渾身冰冷的身體也慢慢升溫。
傅君瑞只是看了一眼那泛著點點水光的身體,臉上、身上就熱得難耐。
白江城好笑地逮住正往浴缸角落縮去的男人,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不是你叫我和你一起洗的嗎,怎麼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