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你只穿一件毛衣一條秋褲在外頭走一個多小時,你能不冷?!”
聞言,白江城連忙低頭一看,顧謙身上果然只穿著一件薄毛衣和一條秋天穿的純棉休閒褲子,腳上還趿拉著一雙在家裡穿的絨毛鞋,整個人看上去要多單薄就有多單薄。
白江城的眉更是揪到了一起,一手拉起顧謙的手腕,一邊往自己房裡帶去。
這時候顧謙還不忘調笑他說“哎呀,美人真是猴急吶~~~”,白江城忍了幾次終於忍下了那一句快要衝破喉嚨的“閉嘴”,把人領到浴室裡,從衣架上取了條幹淨的毛巾甩到顧謙臉上:“快點洗你的熱水澡去!”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顧謙扒拉下蓋住自己臉面的浴巾,輕輕低笑了笑,嘴裡惋惜地說著“真冷淡呀”,手卻更快地把身上的衣服甩開。
熱水淋上被冷風吹了好久的身體,暢快得讓男人眯上了眼,蒼白的面板在熱水的氤氳下漸漸變紅,透出靡麗的粉色,平胸平臀的直板身材居然變得致命地誘人。
聽著浴室裡稀里嘩啦的水聲,白江城嘆了口氣。
以顧謙剛才那樣子,說是閒來無事出門逛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把人逼得這麼不得已,出走得那麼匆忙,錢包、手機全都沒帶。只不過,白江城還沒來得及猜測,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的居然就是顧晴?!
忐忑不安地接通電話:“新年好?”
電話那邊的顧晴愣了愣,抬眼看向牆上的鐘——原來已經過了12點了啊,不由得捏捏眼角,說:“新年好,白先生。”
“您……打來是有什麼事嗎?”
白江城可是絕對不會相信顧晴打電話來只是為了給他拜年的。
果然,顧晴的下一句就是——
——“小謙……他在你那兒,對吧?”
“您說的是顧謙?對,他是在我這兒,不過現在正洗著澡呢,要他接電話嗎?”
“不,不用了,其實,我是想和你談談。”
白江城遲疑了兩秒鐘,才說:“……您說吧。”
“我問你,小謙這次出走的原因,你知道多少?”
“出走!?”白江城咋舌了。
原來這人還不知道的啊……顧晴想起幾個小時前家裡劍拔弩張的場面,剛緩和下來的頭又突突地疼,“他沒有告訴你吧,他跟我爸鬧翻了。”
“啊!?”白江城驚了一下,忙捂著手機走出臥室,用浴室裡洗澡的顧謙聽不到的聲音,問道,“這……怎麼一回事?”
“……他跟我爸坦白了,他喜歡男人的事情……”
如果可以,顧晴真的不願意回憶起來——
家裡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弟弟,在客廳裡拿著槍對吼。
“你以前花天酒地那些混賬事我沒有去跟你計較,是因為我以為你只是玩玩,以後會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的,但你看看你現在,居然跟老子說你喜歡一個男人?!!你自己說,你這樣像什麼話!?!簡直就是丟盡了我們顧家的臉面!!!”顧德海又氣又怒地大吼。
“喜歡男人是我的事情,妨著誰了礙著誰了?!結婚生孩子的事情,誰愛做誰做,我才沒那個功夫去應付別人的眼光!爸,我現在是告訴你我喜歡的是男人,而不是在跟你打商量我能不能喜歡男人!!!”顧謙也吼了回去。
顧德海一見他毫無悔改之心,氣得直吹鬍子瞪眼,“混賬!我們顧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槍斃了你!!!”
顧謙不甘示弱,“來啊來啊,開槍啊!我就是喜歡男人,永遠也改不了的!”
夾在兩人之間的顧晴急了,抱住顧德海拿著槍的手勸道,“爸,彆氣彆氣,身體要緊,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啊!”,又回頭對自家弟弟說道,“小謙過來,給爸賠個不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地過個年好不好,幹嘛非要弄成這樣呢。”
也許是被顧晴那句“一家人”給觸動了心絃,顧謙晃了晃神,沒有之前的囂張,沉默了幾分鐘。
顧德海一件顧謙不吭聲了,剛小了一點的火氣又噌噌地上來了:“我本也是想好好地過年的,可你那混賬弟弟他讓了嗎?!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男人!?那乾脆去找你拿不知廉恥的野男人去啊,留在這兒看一個老頭子受這個氣幹什麼!?”
“夠了!”顧謙平視著自己的父親,“爸,您可以打我罵我,我都無所謂,但您不可以罵他,他才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樣不知廉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