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村口的小亭中,撫琴的那個仙女……只是模樣模糊,看不真切了。
淡忘的總歸會淡忘,遺憾難免也會產生。
宋時婧的出現、離開,像是一個短暫的過客,讓他體會到了久違的遺憾感。
那是一種很朦朧的,可能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但伸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觸碰不到……差不多就是這種滋味。
“哥,今天要去練琴哦。”
“我送你去吧,”木遷也是要去打工的,“這次去不去逛街?”
小靈頓時想起了這個暑假第一次練琴的遭遇,趕緊搖頭,“嗯,嗯,不要了!哥哥已經在吃土了,不能讓你連買水的零花錢都沒了!”
木遷:……
那次,就是遇到了匪徒綁架商場來著,也是小靈知道哥哥秘密的開始。
她的小嘴巴嚴實的很,到現在也沒走漏風聲……
不去逛街,也就選在了中午出門,雖然天還是那麼炎熱,不過一路上大多都有樹蔭。
推著前軲轆久經磨難的單車,努力爬坡。
上坡了自然會下坡,上坡的費力就會在下坡的輕鬆中還回來。
“坐穩了?”
“嗯!”小靈摟著哥哥的腰,抬頭看著哥哥那微微扭頭時略帶微笑的嘴角……
木遷一蹬他這全天窗、合金車架、豪華減震就是前軲轆有點殘廢的單車,風馳電掣。
“喔——”
這熟悉的嗷嚎聲。
……
‘叮’和‘咚’,總是被用來形容琴聲的優雅,或是泉水嘀嗒的清澈。
在半山腰上,矮矮的圍牆,花樹盛開的院子裡,琴聲和泉水嘀嗒聲都能尋到,到處都是粉色的花瓣在飄舞……
古典裙裝打扮的長髮女孩,站在庭院的走廊,愣愣地看著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那顆花樹。
今年花開的日子,好像比去年晚了很多……
你是在等我回來嗎?她問。
風過庭院,樹葉搖擺,粉色的花瓣飛舞的更多了些。
‘那,他也會等我嗎?’
“小婧?”背後傳來了溫柔的女聲。
似乎聲音稍微大一絲,就會破壞那淡淡的雅韻。
穿著旗袍的美麗女人坐在房中,將一杯茶倒來倒去,那是茶道的功夫。
客廳裝點的古香古色,還有撫琴的琴師在旁彈奏,因為接待著重要的客人。
“母親……”
宋時婧回頭的時候,嘴角帶著些出於禮儀的微笑,也對著那位隔了一週還帶著石膏的金髮大波浪欠身問候:“玉姐。”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宋時婧在現實生活中表現出的一絲格格不入,也就能解釋清了吧……
還是比較單純的。
玉姐脖子還固定著石膏圈,不能隨便扭動,只能用那雙眼睛左右亂看。
嘴張開一條縫:“過來過來,你家就是規矩多。”
那眉目和小宋有幾分相似的旗袍美女輕聲喊著:“進來吧。”
等母親一聲溫柔的呼喚,宋時婧才低頭走了進去。
她穿著白色的布襪,素雅長裙是綢緞縫製,做工精細而且外面難尋——母親親手做的。
宋時婧跪坐在矮桌後面,其實也沒那麼拘束,畢竟是在自己家;就是母親在外人面前,規矩多了些。她開口問著:“玉姐,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我不是在放假……”
“小婧,”母親提醒著,“對待長輩不要太失禮。”
“哦……玉姨。”
“我去!”玉姐差點直接掀桌子,“喊姐就行了!別聽你媽的!這次來找你,確實是有事……不過要遵循你的意見。”
“什麼?”宋時婧柔若止水的問著。
玉姐嘆了口氣,盤腿坐著,把裙子下襬擺正。
“你上次調查的小鎮列為禁區的提案已經透過了,我帶著一身傷過去,那些老傢伙臉都白了。不過,麻煩也隨之而來。”
宋時婧有些緊張,兩隻小手在桌子下面輕輕握著。
“我願意!”
“我說什麼了你就願意!”玉姐翻翻白眼。
“不要打斷長輩說話,”母親在旁邊輕聲提醒,宋時婧只能繼續耐著性子。
那雙眼烏亮烏亮的,滿是期盼。
在家裡這一週,她都快被一種莫名其妙、無法言說的情緒折磨瘋了。
“山主決定,親自去見一見那個少、咳,那個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