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柳王。
祈晉流此時應該和柳王鬥得你死我活才是,他倒是挺空,天天往這裡趕。
驀地,關情月靈光一閃,想起某種可能,不自覺渾身發冷。
祈晉流的鋒芒依舊隱藏的很好,想搶在柳王前面奪得政權,勢必要招攬人才,而自己今年這個文武雙頭冠,不正是最好的人選麼?
這麼說的話,柳王,是不是也該和他會會面了。
才這麼想,這個柳王第二天便登門拜訪來了。
“柳王。”關情月行了個禮,自己這個爵爺還是低他這個王爺一個檔次。“快請進。”
落座,柳王開始閒聊,還挺自來熟:“情月去過鶴江樓麼?”
關情月心中一驚,這都知道?還是巧合?
“回柳王,去過。”面上不動聲色。
“那麼定然吃過那白玉翠盤嘍。”
“是。”
柳王粲然一笑:“這白玉翠盤就像是一杯茶,考驗的不僅是泡茶人的功底,還有品茶人的品味,不同的人能嚐出不同的味道。自然,喝茶還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在什麼地方喝,跟什麼人喝也能喝出些不同滋味。”
柳王說完,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道:“本王和情月你共飲,倒是品出些這雨前一些不同味道。”
關情月眸光微顫。
柳王見好就收,隨後又和他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
關情月不得不佩服,這個柳王學識淵博,侃侃而談,口若懸河,絕非浪得當年狀元的虛名,再加上他眼光獨到,洞若觀火,的確是塊當皇帝的料。
柳王走後,關情月陷入沉思,祈晉流沒有明說要自己幫他,卻表現的很明顯,大家都心知肚明。而這個柳王又隱晦的提醒自己要幫他。
按理說,一般人都會以為自己必然是要幫祈晉流的,但是,這個柳王卻看出他無心朝政,若是祈晉流登上皇位,就是兩相分開之時……
關情月搖搖頭,繼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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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宮中傳來一個不得了的訊息:大將軍李文廣回宮。
李文廣第一日面聖,就將矛頭直指關情月,道出關情月就是當年段王爺的小孫子,段謙。
並提出,段府當年全數被滅,為何只他一個小孩子能存活?而且既然還活著為何又要隱瞞生死,如今又回朝做官?
“那是因為,段謙,也就是關情月,就是當年謀害段家全家的兇手。”大將軍的聲音洪亮,沉穩道。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
一方面,大將軍的話本就有威信,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那時候的段小少爺還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我有證人。”大將軍一句話鎮壓全場。眾人紛紛看著李廣文,等著他請出所謂的證人。
李廣文逐漸將目光投轉向一個人,道:“六皇子,臣說的對麼?”
殿中人無不驚訝的看著祈晉流,不是說六皇子和關情月關係很好麼?
關情月沒有看祈晉流,低垂著目光,讓人猜不透心思。
“是。”祈晉流沉默良久,才淡淡道。
唇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關情月酸澀的想,終究還是逃不過啊。
“臣懇請皇上將關情月壓入大牢,擇日後斬。”李文廣凜聲道。
“這……”皇帝猶豫。
秦太傅見狀,出列道:“皇上,依臣看,人命關天之事,不可如此草率,不妨先讓關爵閉門幾日,待查明後再做定奪。”
“是啊,是啊。”賀相也出來求情。
“大將軍以為呢?”皇帝向李文廣詢問。
李文廣想了想,道:“臣以為可行。”
“那就這樣吧。”皇帝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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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關情月被關在自己的院裡,無所事事,或者說等死。院裡院外守滿了李文廣的人,簡直是密不透風。
這期間,秦賀兩老頭也來看過他,安慰他陪他聊天解悶。
而祈晉流,卻從未過問一句。
這天夜裡,關情月換上夜行衣,躲過所有看守的人,潛入柳王的房間。
關情月一進去,燭火便被點亮,柳王正坐在桌子旁邊悠然的喝茶,等著他。
看看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大公主,關情月詢問似地看向柳王,柳王搖搖頭,示意,無事。
他從懷裡掏出兵符交給柳王,柳王這才露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