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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這輩子可就毀了。

鍾父聞訊親自來和郭先生道歉,但郭先生是個軸脾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道和好的,當時還是季遊的顧行之深得郭先生歡喜,從中出了不少力氣才把郭先生安撫下來,雖然後來鍾朗還是被趕出師門,但是最後也保全了名聲。

“兄弟!我家老頭子這輩子就愛面子,那個事兒要是傳出去丟了他的老臉,他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多虧你啊!”鍾朗提起酒罈子就往嗓子眼裡灌,越喝越多,喝得越多話越多,“實話不瞞你,我小時候特看不起你們這些酸腐書生,我看見你們‘之乎者也’我就想揍你們!你以前功課最好,我最想揍的就是你,可沒想到最後替我周全的竟然是你!”

顧行之眼見鍾朗越來越口無遮攔,轉頭對櫻荔道,“去叫兩個下人,一會兒把鍾朗抬到客房去。”

櫻荔聽鍾朗憶往昔覺得怪有意思的,還想繼續聽他說下去,奈何顧行之發了話,她只好不情不願的跑出去叫人。

鍾朗拍桌子道,“兄弟!就衝這件事,我鍾朗記你一輩子的好!來,乾一杯,你不幹就是瞧不起我!”

顧行之和鍾朗碰了杯,看著鍾朗一口把酒悶了,他自己卻不喝,只是用酒潤了潤唇,鍾朗喝的迷迷糊糊,眼前的人影都是重樣的,哪裡還有半分清醒,他以為顧行之也和他乾杯了,便拍掌叫好,“好!夠豪爽!季遊啊季遊,我這人愛交朋友,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我都有認識的人,可我就看不上讀書人,你,就你,我朋友裡就你一個讀書人!”

“那我還真是榮幸。”

“做兄弟的勸你一句,人生就得及時行樂,我知道你身上有擔子,放不開自己,但是人也不能光為了責任活著,以前你一無所有,我不好說什麼,你現在找到你那個什麼舊情人,這也是天意。你想想,這人海茫茫的,怎麼就你倆能再遇上呢,所以啊,別墨跡了,早點把那個小姑娘娶回家,早點和她坦白你的身份,你整天憋著你不難受?”

這話說到顧行之心坎裡去了,難受,當然難受,每天面對她的時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和她坦白,害怕事情太複雜會給她帶來困擾,可繼續隱瞞的下場很可能就是失去她,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愛恨,最後為難的只是他一個人。

顧行之也在醞釀,他叫人把鍾朗送到客房,自己則望著素梅製作好的那張人皮面具惆悵,他遲早是要把這東西交給櫻荔的,強扣著她不是個辦法,她聽話起來是真乖順,逼急了也是真叛逆,他已經不能再讓她生氣了,以前有小錦在中間斡旋,現在小錦不在了,他和櫻荔吵架,沒人再能調和,萬一櫻荔一氣之下又爬樹逃走,一別可就是一輩子了。

“咚咚——”

櫻荔在敲門,“顧大人,你在嗎?”

顧行之收好那張人皮面具,開門見櫻荔揹著手,眯著眼睛對他笑,她這副表情有些莫名奇妙,“什麼事那麼高興?”

“我有東西想送給你。”櫻荔將一個用手絹包著的扁狀物遞給顧行之,顧行之一邊接過一邊問,“這是什麼?”

“我親手刻的硯臺,送給你。”

眼前是一方木質硯臺,木材是什麼辨認不出,但是應該不是什麼名貴的材質,讓顧行之哭笑不得的是它的形狀:硯額像一隻小腳丫,腳背上趴伏著小蜘蛛。

“不喜歡嗎?”櫻荔看顧行之表情很複雜,難免有些不稱意,“不喜歡就還給我——”

顧行之將它揣在懷裡,和櫻荔解釋,“不是,我是沒想到你會送我東西,實在是受寵若驚。”

櫻荔莞爾道,“是啊,我都沒送過季大哥東西呢。”

“哦?”顧行之含笑看著她,“那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有機會超過季遊麼?”

櫻荔只是笑笑,並不說話,她轉過頭去看又大又圓的月亮,“顧大人,陪我走一走吧,我有些悶了。”

她主動相邀,顧行之哪有拒絕的道理,她在前面走著,他在後面跟著,踏著一片清輝,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櫻荔盯著那影子瞧,忽然就停了下來,轉過身對顧行之道,“顧大人,你生的很高。”

櫻荔的頭頂剛剛到顧行之的肩膀,如果兩個人站的近,她要折著脖子才能對上顧行之的眼睛。

夏日的微風拂面,顧行之伸手替櫻荔撥了撥鬢角的碎髮,櫻荔就這麼仰著頭,仔細去觀察他的眉眼,他實在是英俊的不像話,光憑皮相就能吸引一大票情竇初開的少女替他賣命,這一大批少女裡也包括她。

她快要十八歲了,水煙曾經和她說,十八歲的姑娘出嫁剛剛好,到了二十歲剛好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