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骨科病房。
俞韻菲給父親做好了晚飯。
“你最愛吃的燒茄子和肉段,我親手做的。”俞韻菲炫耀著自己的手藝與孝心。
“還是我閨女疼我,不像你媽,不讓我見點油水,養骨頭不得吃肉麼,整天吃菜什麼時候能下地?”
俞常山拿起方便筷子就要開吃,剛夾起來一塊肉段,筷子居然斷了。
咔嚓一聲,肉段掉在了地上。
“沒事,這還有筷子呢,換一雙好了。”俞韻菲不以為然,可是俞常山卻沒了胃口。
他盯著斷掉的筷子,半晌無言。
“今天是周幾?”俞常山忽然問。
“今天是週六啊,看我多好,大週末的還來陪你。”俞韻菲說道。
“週六,銀山拳館又開場了……”俞常山低語。
“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再想打拳的事,要不然我可不陪你了。”俞韻菲一聽拳館頓時嘟起嘴,生起氣來。
“爸不打拳了,爸老了,我就是有點擔心,雲極那孩子好像很氣憤,他會不會真去替我報仇……”
想起雲極當時的語氣,俞常山看著斷掉的筷子有些發呆。
他想不通為什麼從小體弱怕事的雲極,會在近期出現這麼大的變化,他更不想雲極當真替他去報仇。
“鐵鷹太強了,沒人是鐵鷹的對手……打電話,給雲極打個電話,看他在哪裡。”
俞常山說完,俞韻菲也有些擔心了起來。
嘟……嘟……嘟……
“沒人接,睡覺了吧,他不會去打拳的,他又不是職業拳手。”俞韻菲放下電話,說著安慰父親的話語。
“希望他沒去,那地下拳館不是好地方。”俞常山點了點頭,換了雙筷子,只是吃起最愛吃的燒茄子肉段也變得索然無味。
擔心這種情緒,是親人之間最為常見,也是最為真切的情感。
作為長輩的俞常山在擔心著雲極,作為晚輩的秦小川可一點擔心都沒有。
坐在自家賓士上,秦小川對於不久前的搏鬥還在回味不絕。
“二叔那一掌叫什麼啊,真厲害!直接把鐵鷹給拍飛了!我要學這招!”
發現雲極沒理他,秦小川嘿嘿訕笑,道:“什麼鐵鷹,也沒什麼了不起,個子大點而已,還不是被二叔揍趴下了,這三百萬賺得真輕鬆!早知道把賓士賣了押二叔贏,這不穩賺嘛。”
“知道穩賺,你怎麼不押呢。”雲極瞥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歲數小麼,我爸不讓我賭錢嘿嘿,要不然我兜裡的三千塊早押出去了。”
秦小川訕笑著解釋,聽得開車的天哥額頭上的青筋蹦了蹦。
之前就拿出十塊錢,這會來說自己還有三千塊了,這就是個小氣鬼嘛。
天哥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誰讓人家是少爺來著。
透過一條街巷的時候,車速慢了下來。
這是條商業街,返回長秦學院的近路,已經午夜,街上沒人了,路邊兩側的櫥窗依舊亮著。
一個個的櫥窗,明亮乾淨,裡面是些商品,有衣服鞋帽之類,也有高檔的化妝品和玩具。
“好睏啊,回去我得好好睡一覺……”
秦小川抻了個攔腰,不等他這個哈欠打出來,車子忽然一晃。
噗的一聲輕響,車頭右側明顯沉了下去。
幸虧車速不快,天哥急忙一腳剎車,車子堪堪停在了路邊。
“爆胎了?路上有釘子吧。”秦小川撓撓頭,和天哥一起下車去看。
繞到車頭右側,右前輪已經癟了,能看到車胎上有一個小洞。
“這條路挺乾淨,怎麼能爆胎?”
天哥疑惑的看了看爆胎的小洞,又看了看筆直平坦的路面,滿頭霧水。
這時候他的餘光正好掃了眼後視鏡,藉著路燈的反射,能看到一個亮點出現在後側不遠的一臺黑車裡。
黑車沒有牌照,車裡應該坐著人,隱約能看到車裡的人正舉著什麼東西。
“舉著什麼呢……不好!”
天哥忽然一驚,他終於想起輪胎上出現小洞的原因了。
天哥的眼裡泛起驚懼,一把將秦小川推向了路邊。
嘭嘭嘭,三聲低沉的悶響出現,天哥的右臂上多了三個血洞。
“你幹嘛啊天哥!沒借你錢不用這麼報復吧……天哥你流血了!”
秦小川摔了個大馬趴,剛剛說完就被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