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不及看去,悔恨失聲。
此間除了那小子之外,還有誰人?原來他早已潛伏多時,只等著要看一場熱鬧……
數百里外,悠悠然冒出一道灰衣人影。不見他聲張作勢,抬腳往前一踏便已瞬間來到了近前,隨即又是抄起雙手而似笑非笑道:“林某參悟天魔九印,始終不得要訣,適才觀摩一番,著實大有裨益呀……”
來人正是林一,趁著歇息之際回到此處,恰逢玄霄試圖脫困,便悠閒自在袖手旁觀。當其見到那位高人施展天魔九印,不免於振奮之餘而暗暗擔心。自己的結界初現雛形,能否承受撼天一擊,還真的無從知曉。而他也不想知曉,於是便在玄霄的神通將成之際,及時加以封禁。此處乃是自家的地盤,不容有人撒野!
玄霄的身影又是一陣虛實閃爍,禁不住往後踉蹌了幾下,隨即才又強斂心神而堪堪站穩,猶自難以置信地盯著那道灰衣人影,連聲問道:“你空有境界卻法力不濟,緣何修成了羅天結界?而天魔九印乃魔門至尊法門,你又怎能懂得?事已至此,如何對待老夫……”
他急切的話語,變幻的神情,好像已陷入到了莫名的恐慌之中而無所適從。或是先見之明,他好像已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林一的眼光落在十餘丈外玄霄的身上,彷彿在打量著一隻困籠之獸,才有的輕鬆愜意蕩然無存,隨即笑意寥寥而慨然嘆道:“林某原本當你是位前輩高人,故才誠心誠意以禮相待。怎奈你為長不尊,前後不一,以至於人性盡失而威信掃地,種種下作舉止更是齷蹉不堪……”他不願就此多說,抬手一擺,接著對方所問,稍顯失落道:“林某早已領悟九厄渡劫之法,羅天結界無非是水到渠成罷了;而林某既然身為仙皇帝奎的傳人,得到你所交換的天魔九印乃順理成章之事。至於如何待你……”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由今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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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徵兆之下,一道血光破空而出。
玄霄尚自留意並琢磨著林一的話語,忽而察覺殺機降臨。他不由得又驚又怒,吼道:“我乃帝皇至尊,威加八荒之地,你一腌臢小輩,焉敢刀斧相向……”
說的也是,一位魔皇至尊,早已成了一種魔道巔峰的象徵。如此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一個傳說中的神靈般的存在,但有威勢所向,天下誰敢不從?
而吼聲未落,一道數十丈的血光斧影從天而降。
那陰森無情的殺機,毀天滅地的氣勢,真的太熟悉了,竟然是天魔的七印合一?呵呵,憑此還想對付老夫,真是不自量力!
玄霄怒極生笑,一度虛實不定的身影忽而再次急遽搖晃並倏然暴漲,恨恨道:“且看老夫神魔之力……”而不過瞬間,所在的四周好像佈滿了無數的禁錮而難以掙脫逾越,使得他才將暴漲的身軀猛地一頓,隨即又突然變回原形。起落之際,已然掙扎不得。他頓時驚慌失聲:“且慢,老夫將魔皇之位傳你,魔修千萬信眾也盡數歸你……”
魔修最厲害的神通,不單單指天魔九印,而是魔氣灌體之後的天魔九印。只須兩者合一,便有了強大而難以戰勝的神魔之軀。而以殘魂之力,又如何支撐得起如此逆天的神通?由此看來,玄霄為了保命已是不顧一切了!若非不然,他又怎肯讓出魔皇之位。而此情此景,已不容他決斷。
“轟——”
血光倏然疾落,被困在結界禁制的人影轟然炸開。那最後的喊聲尚在迴響,便已連同人影被狂風驟雨般的血光吞噬、碾碎。隨之光芒閃爍,五彩耀動,凌亂莫名的氣機橫掃四方,數百里的一方結界跟著微微顫抖,幾如翻天覆地……
而林一自從出手之後,便默默佇立原地。
即使斧影吞噬,玄霄崩潰,再至一線血光倏然飛入他的眉心,他猶然渾如不覺,仿若那近在眼前的殺戮與自己無關。他眼光中透著冷漠的寂然,像是在觀看著一場陳年往事的凋零。便如同消逝的風景,本該存在於傳說之中!
不過,適才所滅掉的並非一縷簡單的殘魂,而是親手殺了當年的魔皇玄霄。倘若放了那位前輩高人,又將如何?他乃帝皇之尊,不會屈服於任何一人;他有千萬信眾,一旦重返洪荒則必將帶來血雨腥風!而錯過此時,林某再無良機。所以說,他不得不死……
“轟——”
血光斧影消失,曾經的殘魂化歸虛無。而四周凌厲的氣機尚未消停,半空中轟然墜下一塊五彩的圓石。它只剩下十餘丈大小,顯然是消耗所致,才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