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撅著嘴被支了出去。
我顧不上疼痛,拾起壺蓋,放在桌子的一角,接著倒水,然後和張助一起端過去。
我又見到了何致遠。雖然剛才只聽到了程總對他的稱呼,卻是在冥冥中就知道這位姓何的顧問便是他。
(五)
何致遠坐在會議桌的左手第一個位置,旁邊的那位好像是他的助理,一位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我被張助推了一下,示意我要把第一杯水放在何致遠的那裡。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無處可躲。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那杯水放在何致遠公文包的旁邊。他正在同對面的院領導寒暄,似乎也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端茶倒水什麼時候竟像打仗一樣,這樣的陣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就連端茶這樣的事情都很講究。
終於完成任務,我躲回角落,卻不敢抬起頭來。
我覺得上帝在同我開玩笑。五年來,我留意著所有與他相關的事情,卻從沒有一次遇到過他。卻是在2014年的開始,彷彿南方旱季結束,雨天開始,他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只是,我卻不知是喜是憂。
(六)
我偷偷地抬起頭,向他的方向看去。何致遠正有條不紊地說著他對專案規劃書初稿所存在的不足持有的看法,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冷淡,修長的手指偶爾點一點面前的文案,那是他習慣的動作。
這樣近切地看他,更感覺他的消瘦,頭髮似乎也短了一些,卻又顯得很精神。
手背還是火辣辣地疼著,放在桌下一看,面板都變成了紅色,還有些微微的腫。唉,我在心底哀嘆,無可奈何地吹了吹氣,只是清淺的呼吸都讓面板感到刺痛。我悄悄地站起來,從會議室的後門溜出來。
我跑到盥洗室衝了一陣涼水,但好像效果不甚顯著,反而更腫得像是一隻豬蹄。
我坐在會議室外面的長椅上,認真地想著現在突然跑進去向程總或是張助請假不太好,但是如果不說明情況就出去若是他們找人但不在又不太好,真叫人左右為難。
正在躊躇不定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助理突然從身旁冒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序
我手上的愛情線、生命線和事業線,都是你的名字拼成的。
——《玻璃之城》
(一)
“您是景澄小姐吧?”他問。
我點點頭。
”我看您剛才好像燙傷了,這個是藥,您先處理一下,我一會兒用車帶您去醫院。“
“謝謝,但是我還沒向領導請假,這樣直接走恐怕不太好。”他可真細心。
“沒關係,”他說道,“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已經和你們領導打過招呼。”
於是,我便坐在了一輛賓利車上。何致遠的喜好真是沒有什麼變化,牌子還是那個牌子,模樣也差不太多,只是顏色換成了時下流行的金屬色。
“謝謝你。”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燙了手,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的。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關係。
去時的路上,我忍著沒有問何致遠,到了醫院僅知道這位助理似的人姓李。
醫生又塗了一層軟膏,非常清涼,灼傷的疼痛感瞬間減輕不少,又裹了一層紗布。小李幫我買了藥這才算結束。醫生囑咐我這段時間不能再碰水,否則落疤。我笑著答應。
我很感激小李,一直說等他有時間請他吃飯。他依舊一副不好意思受之有愧的模樣。
(二)
“你是何顧問的?”快到研究院了,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問問他的近況。
“我是何總的秘書。”
”哦。”我點點頭,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何顧問,我是說,何老師……他原來是我們學校的兼職教授,也是校友,我是想問,他過的好不好?比如……比如身體,比如還是不是像以前一樣常常出差很忙?”
我問得磕磕絆絆,想要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問,但好像也沒有很清楚。幸好小李似乎並沒有覺得我問這些問題有什麼不當。
他很自然地說:“何總的身體挺好的,但是的確出差頻繁,經常需要紐約、香港兩地飛,最近又常回北京,所以算是很忙。”
“那倒時差一定很辛苦吧。”我自言自語地說出來,想起曾經,他也會偶爾去美國,回來後白天就有些精神不振,我讓他去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