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拖著走向電梯。
“你回老部門找老同事聊天啊?”
“也可以這麼說。”他狀似不經意地回答。
“這麼單純?”徐慕庸斯文白淨的臉勾起幾分挑釁的笑意。
“不然呢?”他沉著氣反問。
徐慕庸摸了摸挺直的鼻子,笑得很賊,卻不在這時候硬是問個水落石出,反而在心底暗自下決定,非得要找空檔到財務部走走不可,說不定可以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不能怪他,誰要長正東最近這麼熱門?
再者,賭注還在加碼中,要是他能洞燭先機,才能通殺啊!
“真的?”偌大的秘書室裡一片靜默,在電話聲響之後,繼而傳來的是長正東一貫低沉不帶情感的嗓音。
過了半響,長正東向來一板一眼的臉上難得不耐地浮現一絲惱意,然而雙眼依舊盯在螢幕上頭。
秘書室裡數雙眼睛紛紛投射到他身上,個個不吭聲地等著下文,彼此以眼神交流。
別怪他們大驚小怪,只因為這是一件怪事。
怪在哪裡呢?就怪在今天一整天,長正東的專屬電話已經響起好幾遍,少說也超過七八遍了;會多嗎?對其他人來說一點都不多,但是對長正東而言,卻是多得可以抵過一個星期的份。
並不是因為他人緣不好,而是他從不給人他的專機號碼,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質通常是屬於替人善後的,所以他難得會接到總裁或是其它部門的電話,除非他闖禍,就如十幾天前突然離席的會議事件。
而且最近接手的案子雖然不少,但他也沒再出什麼紕漏,不該有接不完的電話,所以會引人疑竇也是其來有自。
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淡淡的客套幾句後隨即掛上電話,長正東的眼沒抬,但可以輕易地感覺到數道刺眼的視線投來。
唉,真是麻煩事,如今要怎麼擺脫這一群閒人?
要張柏瑄別丟他的臉,她倒是替他丟得淋漓盡致;說什麼她當過會計?一個會計怎麼會連最基本的報表,甚至是單日簡報都不會呢?更遑論要她去估算一筆案子的經費?
她簡直是詐騙!
她砸了案子不打緊,不會算帳也就算了,更扯的是,她居然把重要的資料給消磁了,連帶的將計算機備份也一併消除。
從早到晚,他接到的每一通電話,全都是財務部經理的抱怨:從一開始的傻笑埋怨,到正色對他暗示,最後則是心力交瘁地泣訴。是他笨,沒在第一時間拆穿她的謊言,要不然也不會把事情搞到這種境地。
這下子看要怎麼善後!
經理已經不敢再把工作指派給她,就怕她重建工程沒完成,隨即又刪掉了其它的重要資料。
就衝著自己的面子,他一直隱忍著沒動怒,而把他自己搞得疲憊不堪;這下子,他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欠了他一份人情不說,還將他的部門搞得一團亂、怨聲載道。
他簡直是自找麻煩,無端端地將她領進公司,總算知道她為什麼找不到工作了。
她根本一無是處,她根本就真的是在混吃等死!
“正東?”
長正東斜眼瞪去,見著運呈徽登時後退數步,躲回自己的辦公桌後頭。
“有事?”他沉聲問著。
“沒……沒什麼事,只是想要問你,發生什麼事了。”他是哪根筋不對,怎麼擺著一張兇惡的臉?
雖說他的臉色從來沒好過,但也沒像現在這麼臭過。
“沒事。”他一如往昔地不願多作解釋。
這種事怎麼能夠讓他們知道?
“可是你好象心情不好。”徐慕庸大剌剌地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說出來,大夥兒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沒事。”
他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他竟在不經意之間把情緒給表露出來了。
她倒是好本事,就連他一直隱藏的情緒都給逼了出來,不過也難怪他會發火,不是嗎?
“要是真沒事的話,你就不會一副想砍人的樣子了。”徐慕庸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肩,直想要拿面鏡子給他,教他看看鏡中的自己有多嚇人。
“那是你的錯覺。”長正東動作迅速地結束手上的工作,隨即關上計算機。
“你要下班了?”還不到五點耶。
“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他專門處理他人的善後工作,如今,他正準備去善後另一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