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憨齋誌異》,專門收錄這江湖上的奇人異事。小可去見了墨憨齋主人,如今正在為此書奔走,收攏素材,定期刊行。”
“唔!這書有人信麼?”鄭翰學十分懷疑此書的銷量。
“正因為都是難以明說的奇異故事,所以才用了‘誌異’一詞。”白沙道,“有緣者得其真,無緣者得其趣,各取所需。”
鄭翰學只是不好學,但絕不是笨蛋,略聽得這大旨,心中已經明瞭,拍案叫絕:“果然是奇思異想,不知小可能否入股?”
白沙笑道:“小可只是一介跑腿打雜,入股之事,紹遠兄還是得去姑蘇找墨憨齋先生。”
“啊?小可年後便要動身京師,便是與剛才鬥法的厚道長一道,恐怕來不及了。”鄭翰學糾結道,“能否請彌子兄代為傳書,表明小可誠意呢?”說著,鄭翰學從袖中摸出一塊正正方方的金塊,放在桌上:“這是小可的一點心意,只是祝賀《墨憨齋誌異》刊行之禮,請君收下。”
白沙本不想收他重禮,但是看他神情懇切,果然像是熱衷此事,而且書坊新開,rì出鬥金,只靠蘇州幾個財主的確有些捉襟見肘。族弟跑來找他,無非也是想借助徽商的財力物力罷了。
――他終究是徽商中說得上話的人物,這個善緣可是要結。
白沙主意打定,道:“若此便卻之不恭了!我會盡快修書坊主,探討入股之事,到時候該如何與紹遠兄聯絡?”
“這個嘛……”鄭翰學想起當rì錢逸群說要帶他見識江湖,便道,“我要與厚道長行走江湖,增加閱歷,恐怕行蹤飄忽。彌子兄若是有什麼訊息,就送到揚州鄭家吧。我會常與家人通訊,告知所在。”
“如此甚好!”白沙收起金子,喝了一盞便告辭走了。
鄭翰學沒有挽留,只是邀請他去影園小住,更答應為他引薦厚道人,便賓主盡歡而散。
白彌子回到租賃的小院,第一件事便是取出薄如蟬翼的宣紙,舔了舔鼠須細筆,洋洋灑灑寫下數千字。他將蟬翼紙吹乾,小心翼翼捲了起來,納入竹管,用蠟封好。
院子裡早有一籠籠的鴿子撲扇著翅膀,迫不及待地想翱翔藍天。
白彌子將竹管系在一隻鴿子腳上,雙手一託一送,鴿子便直衝而上,朝南方飛去。他想了想又回到屋裡,在紙上寫下六個略大的字,卻正是:“厚道人在揚州。”
第五十一章江湖客齊聚廣陵,墨憨齋初版刊行(二)
錢逸群回到瓊花觀,自然有專人看護。徐佛本想勸他去影園住著,方便照料。錢逸群卻因為要準備下玉鉤洞天,不想挪窩。只是觀裡小道士的照顧肯定不能跟楊愛她們相比,錢逸群雖然能吃苦,但不代表喜歡吃苦。
最後的結果便是錢逸群搬到居士們借宿的別院,徐佛等人也搬來女信士住的小院。如此只相隔一個主殿,往來自然方便許多。
其實錢逸群的身體受傷並不嚴重,嚴重的是魂魄震動。
屍狗魄迴歸體內之後,一直不安,頗有進化chéngrén形的趨勢。所謂“順chéngrén,逆則仙”,正是此意,一旦讓它長開,無疑是錢逸群修為退步。
只是,屍狗魄徹底洗白了。
所謂洗白的意思,就是……
小**訣與掌心雷咒再不能偷懶了。
不過這只是小問題,中行悅很輕鬆就將掌心雷咒言轉為心傳。錢逸群花了一點點時間,給這個心傳咒言加了個快捷方式的,熟練之後倒是不比屍狗瞬發慢多少。
更主要的是,錢逸群不用再為了自己當初的淺見煩惱,現在屍狗和伏矢兩魄十分乾淨地浮在靈蘊海上空,可以凝練兩種無為之心。
然後,該凝練什麼呢?
錢逸群倒是想凝練一個真靈下盼,那無疑有極大的助力,但是這種事就像打電話借錢。你撥過去,人家未必肯接。即便接了,也未必肯借。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元始天尊不介意,但是誰知道天尊老人家的電話號碼麼?
錢逸群在壓力之下可以做到“心存帝前”,要是壓力不那麼大,這份誠心就要打折扣了。
說到底,他並不是真正信仰神歸止神的道教徒。
他只是個立志求得玄術的術士罷了。要讓他一輩子青燈黃卷,摒棄一切娛樂,務心清靜……錢逸群絕對會考慮騙錢出海。帶著家人遠離這個是非窩。
不過,要是真能抱上大腿,稍微付出點人生樂趣作為代價,也不是不行。
……
“師兄,你能迴轉過來救我,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