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主殿下金口玉言,誰敢不聽呢?”歐陽雨軒湊到她眼前,梭巡著她的臉,“只是我不能理解,為何你開始只是想逃,卻沒有想過用你的美貌和智慧去馴服東遼王子的心,成為東遼未來的王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乎如喪家之……”結尾的最後一個字,他巧妙地收藏在唇底的笑意裡。
她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我說過,我不要嫁東遼王子那樣的人。”
“但是你也說過會拚盡全力抓住你想要的,東遼王子能夠給你名利、金錢和地位,相比之下,你犧牲的卻並不是很多。”
趙蝶衣霍然瞪著他問:“你就這麼想讓我嫁給東遼王子?他許給你什麼好處了?”
歐陽雨軒嘆道:“我怎麼會想讓你嫁給他?若這世上會有一個男人不願意看到你嫁給他,八成就是我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因為他這句話讓她本來就加快的心跳更加紊亂。
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他用這樣醉了似的眸子看女孩子,會害人無法呼吸嗎?
“別離我這麼近。”她很艱澀地說:“男女授受不親。”
他頗為放肆地大笑,“公主殿下和我一起沐浴過,也被在下抱過了,那種食古不化的規矩似乎並不適用於你我哦。”
“哼,別笑得那麼張狂得意。”趙蝶衣故意裝作惡狠狠的樣子,“惹惱了我,叫人割了你的舌頭,看你能對誰說這些事情?”
歐陽雨軒的黑眸中陡然放出奇異的光澤,連嘴角的笑都變得詭異,他緩緩地沉聲說:“哦?那公主殿下現在就可以試試看──”
“試什……”她話未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的朱唇已經被什麼東西含住,而歐陽雨軒的俊容居然近在眼前,有個柔軟靈巧如蛇的東西欺入她的齒中,逗弄著她的舌頭。
從沒有感受過這麼可怕又奇妙的感覺,彷佛魂魄都被他帶走,身體輕得託不起任何重量,鼻子甚至不會呼吸,剛才還怦怦亂跳的心也停止了跳動,只有唇舌間可以感受到他的戲謔玩弄,和自他唇舌那裡傳過來的熱度。
“公主捨得割掉在下這樣的舌頭嗎?”他呢喃低語,潮熱的唇自她的唇上移開,貼到了她的耳畔。
趙蝶衣的雙腿一軟,幾乎摔倒在地上,幸虧被他摟住。
她怔怔地看著他,不是痴迷地看,而是迷茫地望著,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回過神來。
“怎麼?還沒有魂歸來兮嗎?”歐陽雨軒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陡然醒悟過來,他的笑臉瞬間變得如此清晰,她的唇抖動了幾下,眼中泛起一層水霧,什麼都沒有說,就拔腿跑下了樓。
她是震驚,因為從小到大不可能有人對她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卻並非不懂得男女之事,在她心中,這本是極為神聖的一件事,所以每當她想到自己要和東遼王子那樣張飛似的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就忍不住作嘔。
在皇宮深處幻想過無數次乘龍快婿的她,萬萬沒有想到,第一次被人親吻卻是在這樣的一個小漁村裡,在這樣一次戲謔的鬥嘴之後,被人毫無預示地掠奪而去。
即使歐陽雨軒是個賞心悅目的美男子,但是她卻沒有任何準備,瞬間,所有的美夢彷佛都破碎了。
他怎麼能用這樣卑劣的方法打趣她、玩弄她的感情呢?這個人太卑鄙、太壞了!
她拚命地跑,也不管歐陽雨軒會不會在後面追,事實上他要追上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等她跑到精疲力竭的時候,停下來回頭望去,身後卻沒有人追來。
這傢伙犯了錯都不會來找她道歉嗎?不知為何,前面的幽怨之氣還沒有消,緊接著又從身體裡冒出一股難言的怒火。
她真笨,剛才為什麼就這樣跑掉了,都沒有打他一記耳光?
她咬著牙,腳底下使勁一踢,踢到一塊小石子,石子飛出,劃出弧線,咚的一聲掉到了江裡。
“哎呀,誰這麼討厭,都嚇跑了我的魚!”有個小孩子哇哇大叫。
趙蝶衣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江邊,她沒好氣地回答,“是我踢的,怎樣?”
“你賠我!”小男孩跳到她面前,伸著手,“這魚我還要拿到鎮上去賣呢,你把牠們嚇跑了,害我白白辛苦一天!”
趙蝶衣冷笑道:“幾條小魚能值多少錢?”
“幾條小魚?”小男孩瞪大眼睛,氣鼓鼓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就只能釣到這幾條小魚?而賣掉這幾條小魚才能給我娘抓藥!你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