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歸和水清淺也獲益良多。
但即便預知“未來”,安於淵的心依然吊的高高的,畢竟,這變數太多。
不說多了一個餘向木,便是他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安於淵”,想來遭遇的幻境情形也會與書中描寫不同,還有寧夏初,如今他心中根本沒有裝著什麼林玉墨,倒是一直說……喜歡自己,恐怕他的幻境也會有所改變。
然而,現在也只能一試了。
安於淵心中想著事情,一個晃神間,便發現四周已經蒙上一層白霧,跟在自己身邊的寧夏初他們已經全都沒了蹤影,心中明白,這幻境已經開始了。
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要慌亂,卻在下一秒霧散的時候心依舊漏跳了一拍。
這,這是……
……
而另一邊,發現自己被忽如其來的白霧包裹了的寧夏初則心慌意亂極了。
師父呢?夏輕歸他們呢?
怎麼忽然之間,大家都不見了!
寧夏初猶如困獸般暴躁的走動著,使了一切辦法想要讓這該死的霧消散掉,然而卻都沒有用。
正當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簡直要發瘋的時候,這詭異的霧卻忽然自己漸漸散開了……
寧夏初一愣,繼而是大喜過望,立刻就要拔腿衝出去找自家師父,然而他剛想抬腿,就又自己停住了。
哪裡還用找師父,師父不就在自己眼前嗎?
正執著素婁練習劍法,動作行雲流水般從容優雅,衣襬翻飛間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賞心悅目,就像是往日在行雲教的清晨一樣……
什麼叫像,這不就是麼?寧夏初環顧四周,正是師父的洞府沒錯啊。誒,可是,他剛才不是不在行雲教嘛……他在哪裡來著?怎麼忽然想不起來了?
寧夏初本想著再深想一點,卻正好抬頭看到師父練完劍正在向自己招手,他剛剛一番動作雖然不曾流汗,但是多少襯的面色紅潤了些,顯得氣色更好,此時在清晨細碎的陽光下,提劍倚樹溫柔微笑著看過來,簡直是攝人心魄般的俊美。
寧夏初眨眨眼睛,心中嘲笑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白日做夢了嗎?他怎麼可能不在行雲教?師父在哪裡,他自然就是在哪裡的,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他活力滿滿的向著師父跑了過去。
迎著輕風,就像是奔向了他的光。
……
寧夏初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過得一如往常,卻又不同往常。
行雲教依舊還是那個只有他和師父兩個人相依為命的落魄宗派,他們的日子也過得一如往日清閒……只是他每次路過魂殿,看著那兩盞燈緊緊相依相偎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哪裡不對,感覺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情形一樣,然而具體哪裡不對他又什麼都想不出來。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呢?行雲教只有他和師父兩個人,自然就只有兩盞亮著的魂燈啊。會為這麼簡單的事情糾結的自己真是太奇怪了……哎呀,趕緊別想別想了,萬一被師父看到嫌棄他蠢怎麼辦!
……可說到師父,這又是讓寧夏初感覺不尋常的另外一個地方了。
師父,最近對他極好。
他當然不是說往日裡師父對他不好,師父無時無刻不是在對他好的,只是最近,對他好的實在是縱容了些。
但明明,師父是知道了自己對他的那些愛慕之情的。
以師父的脾氣,寧夏初原本覺得自己沒有被丟出行雲教就已經很是幸運了……他自己都羞愧的要死,卻沒有想到師父依舊對他如往日一般和顏悅色,毫不避嫌。
卻也並不是那種想當做此事從未發生過所以有意為之的樣子。
甚至於,到如今師父都沒有說出一句立場堅定的拒絕的話來!
這樣的態度,這樣的態度……真的很難讓人不去聯想些什麼,然後想要奢求更多。尤其當那個人百般愛戀於他的時候。
寧夏初每晚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患得患失的猜測著師父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會不會接受自己……一方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肯定自己心中那最有可能的想法,但另一方面,他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師父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種態度的。
這不對勁!
可是這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呢,明明是他親眼所見。
師父就是師父,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按照自己的揣測去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那聲音又在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