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廢墟里面唯一完好的建築。這是村民們為我搭建的涼棚,就是在這裡,我用治療術將一個個村民治好,村長婆婆端著水送過來,幾十個小孩將我圍住,一切都依然歷歷在目。
然而現在,這座依然保留下來的涼棚,卻被幾隻沙漠土狼所佔據,一隻土狼從不遠處將屍體進去,然後圍在一起大口啃嚼。臭的屍肉,腐爛的腸子和內臟,被它們那尖銳的利嘴拖出,咬在嘴裡甩了甩,然後一口嚥下,神情說不出的滿足。一具乾癟的屍體很快就去了大半,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一隻土狼現了不之客的到來,嚥下口中的腐肉,低聲嘶鳴了起來,其他三隻土狼也紛紛停下,緩緩轉過身子,用幽綠地眼睛和危險的咆哮向不之客宣佈,這裡是它們的地盤,這裡的一切食物都歸它們。
可是不之客對它們的警告置若罔聞。依然不斷前近著,領頭最健壯的土狼終於按耐不住,率先衝了上去。身為頭領,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它都必須用武力來維護自己地威信。
張著血盆大嘴,那口涎流濺的牙齒之間似乎還粘著些許殘留下來的肉沫,散出一股讓人作嘔的臭氣,土狼頭領以與它乾瘦體型完全不匹配的迅猛度朝敵人衝了過去,待會又能享受上一頓新鮮的大餐了,它這樣想著,陰冷的瞳孔越透露出猙獰之色。近了,更近了,還有幾米之遙的時候,它四腳全力一蹬,像一道利箭般朝敵人撲了上去,藏肉墊裡的利爪根根展出,強而有力地下顎張大,在它的世界裡,還沒有東西能防禦得了自己的利爪。更別說是嘴巴地啃咬,這是土狼頭領而簡單而又狹隘的自信。
“咚”
身體就彷彿撞在一堵鐵牆上,被硬生生的遏停了下來,過高的度反而讓它頭疼欲裂,腦脖子幾乎被折斷,等它回過神來,才現自己竟然是被一隻緊箍著自己頭蓋骨的大手抓住,高舉在空中,大手越箍越緊。頭蓋骨清脆的裂聲剛剛穿到它的耳朵裡。還未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土狼頭領的生命便就此結束。
“滋”
一聲清脆地碎裂聲。熱乎地鮮血和腦漿從指間縫隙裡溢位。滴落在地上。染紅了潔白地牧師袍。手一鬆。整個頭顱只剩下半張下顎地土狼領地屍體緩緩掉下。
“我不明白……”
其他三隻土狼見頭領輕而易舉地被幹掉了。頓時出一聲恐懼地吠聲。倉惶著四處散去。一根冰箭。一分而三。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地軌跡朝三隻沙漠土狼追了上去。在魔法面前。這些土狼顯得如此脆弱。逃竄地身影瞬即被追上。普一接觸到冰箭。土狼地身體便彷彿被施展了定身術。皮毛。肌肉。血液。內臟。大腦。通通被瞬間凍僵。意識瞬間泯滅。保持著生前奔跑地姿勢。就這樣變成了三座冰雕。帶到明天太陽昇起來地時候。他們地身體將和冰塊一起溶化。從這個世界消散。
“嗖嗖”
接連不斷地冰箭激出。然後分成幾份。如同精確地追蹤導彈一般。劃過優美地弧度以後。將驚惶四起地禿鷹一個個凍成冰雕。掉在地上摔成粉碎。整個廢墟上空都在上演著絢麗地冰雨。不一會兒。整個廢墟方圓幾千米之內。除了一個人靜靜站在中心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生命。
“我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有地獄在入侵了,還嫌不夠嗎?為什麼還要殘害自己地同類?費那麼大地勁清剿沙漠強盜究竟有什麼用,費那麼大的勁清理叛逆墮落者還有何意義?”
倒塌地房屋明顯有燒過的痕跡,屍體沒有被吃掉,很明顯不是地獄一族或者魔獸所為。
如血的殘陽,太刺眼了,刺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五臟六腑彷彿被放在烤爐裡一樣,炙熱而憋悶,捂著胸口,我突然彷彿好不容易從水裡浮出的溺水者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睛酸的厲害,用手一擦,殘留下了熱溼的觸覺。
此時此刻,我已經無法分辨出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憤怒多一點,還是悲哀多一點,只覺得五味雜陳,就像在網路上看到不知廉恥叫囂著的崇洋媚外的漢奸一樣,甚至猶有過之,或許,我已經將自己當作了暗黑的一份子,才會如此的憋氣,如此的痛心。
心,好疼。全身的力量都在流竄,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洩了嗎?喘著粗氣,眯起眼睛掃視著周圍,除了屍體還是屍體,好難受,好想做點什麼。如果那些襲擊者在這裡的話,我……
“小凡,想洩的話,就洩出來吧。”
懷裡的小幽靈,那淡淡地,帶著明睿和溫柔的語氣,化作了一股甘泉,將我內心的堵塞疏通,擠壓在裡面的負面感情。彷彿火山一樣爆出來。
謝謝你,愛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