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老酒鬼不像是忽悠自己,我臉色正了一正,其實變身血熊的時候,我時常也有一股模糊的感覺。極為不協調的感覺,有什麼被遺忘了。失去了什麼,在逃避著什麼。
我是知道的,那是一種野生老虎向動物園老虎轉變的彆扭感,但是沒辦法,我不想捕獵,不想活生生咬斷獵物的喉嚨,舔抵從破裂喉管裡噴湧而出的網從心臟流過的熱血,不想用嘴撕裂皮毛,吞嚼裡面散著腥胞熱氣的腸子內臟。
“我也並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怎麼說呢,感覺浪費了,嗚哇,我究竟是說些什麼,要是讓那頭老狐狸知道的話肯定完蛋。”
老酒鬼說著說著,突然自怨自艾的抱頭悲鳴起來,又突然抬起頭。死死的看著我。
“也罷,反正話已經出口了。聽好了,小子,這並不是從一個教導者。一個長輩的角度,告訴你這番話。而是”
目光難以掩飾的閃過一絲暴戾回憶。她一字一句說道:“而是,從一個從死人堆裡無數次逃生的前輩的忠告。”
“當你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就回憶一下吧,血熊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我想你內心裡肯定比任何都清楚,記住,”
輕輕用槍柄在我的頭上敲了三下,她那放蕩傻氣的目光,突而變得讓人戰慄的深邃起來,風吹起那一頭酒紅色短和披風,和於世孤立的氣質相融合,就彷彿將我帶到了一個充滿了血紅、孤寂和頹廢的陌生世界。
“記住了,在那種時候千萬不要顧慮什麼,因為,沒有任何能比失去生命更加可怕。”
啪啦一聲,那柄長槍被硬生生的握碎。
“雖說是最後的殺手銅,不過真到了必須用的時候,也未必能派得上用場,啊哈哈哈”
放肆的出傻笑,老酒鬼忽的一把端起地上的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
“痛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就像被水裡的魚被高壓電擊時一般,劇烈抽搐幾次,撲通一聲翻了個。白肚皮。
看著到在眼前的屍體,我默默擦了一把淚。
多麼好的老師呀,即使在最後時刻。也用自己的生命點亮我的前進
眼睛一黑,四周憑空出現一個時空漩渦,將我不斷捲入裡面。
這裡又是哪裡?
睜開眼睛,滿籮筐的綠意充盈眼眶。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清脆悅耳鳥鳴和說不出名字的美好花香。
“想當年我
腿毛仙人加侖坐在儼然已經成了他的王座的大木墩上,一邊喝著湯麵一邊向我大噴口水。
你當年最多也就是個賣拉麵的,老婆在十年前就和對面的燒餅店老闆私奔跑掉那種。
搞清楚狀況後的第一時間,我吐槽了。
回憶之中的這老頭依然是如既往的風騷,那捲起褲腿蹲坐的樹墩上喝湯麵的樣子,臉上那爬滿皺紋的土黃色面龐”。二生就是副解放後六七十年代貧困農民的經典形象。要刀開泊張照拿去參展比賽的話,標上 ;農民伯伯,四個大字,身後旺幾壟旱田,一頭老牛,肯定能拿特等獎,說不定在若干年後還能貼在歷史博物館裡。成為解放年代農民的形象代表。
至於那像海帶一樣隨風飄揚的腿毛。更是讓人懷疑,這老頭的生命力。該不會有三分之一給這些腿毛給佔去當肥料了吧。
“再來一碗。”
和了一玩湯麵,結果立刻又化作口水噴了出來。加侖老頭意猶未盡的將碗遞給小幽靈。
“豈有此理!”。
片座之後。接過大碗,看著裡面清淡依舊,連麵條都沒幾根的湯麵。加侖老頭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告訴你多少次了,就像魚和水,牛和草,騎士配山羊,沒有腿毛的傢伙不是人,這碗湯麵一!!”
不!絕對沒關係吧,後面兩個比喻絕對沒有任何邏輯性可言對吧混蛋!!
“這碗湯麵
!!”
彷彿自靈魂的吶喊,加侖熱淚滿盈的看著臉色比碗裡的清湯還要清淡的幽靈。
“請務必給我加點鹽吧!!糖也行!!都沒有的話哪怕是放幾條毛毛蟲!!!有點肉味也好,求您了。高貴美麗無所不能的愛麗絲大人!!”
他高舉著湯麵,虔誠的跪了下去。
怎麼說呢,還真是個容易滿足到讓人奐得可憐的老頭呀。
“真是個要求多多的傢伙。”
大概是給加侖老頭可憐兮兮的慘樣給鎮住了小幽靈皺了皺鼻子。不耐煩的接過大海碗向廚房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