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在那個方向,只要沿著這個方向直走就行了。”士兵以為對方沒聽清楚,遂重複了一遍。
又是沉默了片刻。
“請問一下,埋骨之地在哪個方向?”
“是在那邊……”士兵撓撓頭,怎麼凡長老還沒聽清楚,不是說德魯伊的耳朵挺靈敏的嗎?
“請問一下,埋骨之地在哪個方向?”對方儼然已經變成了一臺復讀機,一直重複著剛才的臺詞。
“凡長老,是……是在那邊啊。”詭異的被重複問了一遍又一遍,士兵快給對方跪下,哭出來了。
“笨蛋。”法師低聲罵了一句,從後面將士兵的肩膀往回一拉,上前一步,露出笑臉。
“凡長老,不如讓我親自帶你前去吧。”
“真的可以嗎?不會打擾到你的任務吧。”終於,對面的復讀機有新臺詞了。
“願為您效勞。”
“你是哪個小隊的?真是太感謝了,現在,立刻就出發吧。”
說著,對方已經像拎小雞似的,帶著法師遠去。
“我怎麼就忘記了……”
目送二人離開後,士兵才忽然想起什麼,懊悔的一拍額頭。
凡長老可是個超級路痴啊。
……
在法師的指路下,很快,埋骨之地那顯眼的造型就遙遙地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到這裡就行了,真的非常感謝。”
“哪裡,這是我的榮幸。”
“你一個人能夠回去嗎?”
“當然可以,冰冷之原的天氣和怪物還難不倒我。”法師頗為自信的笑著道。
“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忙,請儘管吩咐。”
“不,沒有了,你先回去吧。麻煩了。”
“好的,祝您一切順利……”
目送法師離去,我回過身。看向埋骨之地。
但願老酒鬼在這裡吧,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又要浪費我一張回城卷軸了。
怨氣縈繞的埋骨之地。就連暴風雪也繞開了這裡,不願意進來,踏著潮溼鬆軟,隱隱散發出一股屍臭的泥地,進入裡面,最終,在埋骨之地的墳場中央,找到了一抹熟悉的酒紅背影。
還真給自己瞎摸瞎闖∫對了。
我鬆了一口氣,大步走上去。
背對著我,坐在一座三四米高的殘破石墓頂上,這傢伙窮極無聊的撿起碎石,捏著泥團,一個一個的砸向底下的可憐小骷髏小殭屍身上,每一個泥團和石粒。都能精準無比的命中正準備撲上來向她攻擊的骷髏和殭屍身上,將它們砸的失去平衡,半空摔個狗吃屎。
埋骨之地的主人,血鴉卻是不見蹤影,看來已經被幹掉了。不然的話,老酒鬼可沒辦法那麼悠閒的在上面砸小怪物。
“都多大了,還在玩泥巴,不改改這種惡趣味的話,怕是連卡洛斯和西雅圖克都躲著你了。”
我順手扔了一個火風暴,讓這些被玩弄的死去活來的骷髏和殭屍們安歇下來。
“是你這小子?”老酒鬼將帶著黑眼圈的臉轉過來,一臉的不爽,似乎在說,我躲到這裡你都能找到,狼鼻子還真管用。
“怎麼,是接到阿卡拉的命令,要將我壓回去處置?那樣的話,臭丫頭可也得算上一份,你捨得了嗎?”
“放心吧,如果到了那種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捏造事實,將莎爾娜姐姐的罪名全都套在你頭上。”
“說的也是,你應該猜到你會這麼做了,真是個讓人放心的學生。”老酒鬼哈哈笑了一聲,下意識的搖了搖手中的酒壺,放在嘴裡啜一口。
可是,高高舉起的酒壺,並未滴落哪怕一滴液體。
我搖了搖頭,取出一罈精靈族的果子酒,拋了過去。
“哈~~~”
接過酒罈,在手中掂量了幾下,老酒鬼就迫不及待的開封,宛如沙漠裡渴的不行的旅人,直接仰起酒罈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任由著淡綠的酒夜從嘴角兩邊灑落,沾溼身上的衣甲。
這可真是……太落魄了。
雖然平時的老酒鬼就已經足夠落魄,但現在的她更勝幾籌,看似年幼喪父,中年喪子,晚年喪偶的人都沒她那麼悽慘。
一口足足喝下了三分之一,她才大口嗆著放下酒罈。
“你小子,該不會是特地來送酒的吧。”她撇了我一眼,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石粒,晃著雙腿,瞳孔沒有焦距的看著天空。
好一副少女憂鬱的美景油畫,前提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