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提字,你這是何等榮耀啊?我們大人可不是隨便題字的。”
人群一片譁然,紛紛驚歎。那村長和族長眼都紅了。
漣漪十分懷疑師爺的話,就吳大人這般好出風頭,能不經常給人題字?想來和那乾隆皇帝似的,到哪寫哪兒罷。
雖是這麼想,卻不能這麼說,自然也是千恩萬謝。漣漪是個心細的,看到村長和族長那羨慕嫉妒紅眼睛的眼神,心中覺得好笑,面上露出大大的欽佩,“吳大人真是好字,竟比民女在字帖上見到的字更好。”
那吳長安見平日裡端莊冷淡的蘇漣漪竟誇他,心裡更飄了,“哪裡哪裡,從前還經常練筆,但如今日日忙於縣中瑣事,已好久沒練了。”
“吳大人,民女斗膽,能不能再要一幅字,掛在家中?”漣漪微微一指客廳空白的牆壁。
吳長安美死了,當即同意繼續提字。
鋪了紙、磨了墨,威風凜凜的知縣大老爺又題字四枚——懸壺濟世。
“……”蘇漣漪哭笑不得,擔心什麼來什麼,剛剛還在納悶為何不是懸壺濟世,這回這四個字就到了。
看來這吳大人是真心想讓她繼續行醫,怎麼一題字就是這種?寫個家庭和睦什麼恭喜發財也好啊。
趁著知縣寫字,雲飛峋則是斜眼看了看,而後不動聲色跑到漣漪身邊,一撇嘴,“我的字比他的好。”
漣漪一愣,而後恍然大悟,噗嗤一笑,原來丫是吃醋了。拜託,和這老頭子的縣太爺有什麼醋可吃?她又要一幅字,是想送給村長和族長的。
此時在蘇漣漪眼裡,那修長健碩的雲飛峋頓時成了一隻任性的大狗,蹲在一旁吃著醋。壓低了聲音,“行,那今晚你寫字給我看。”寫字,一直是她的弱項,試問,從來都沒碰過毛筆的人,怎麼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習得書法?
匾賜完了,字寫完了,知縣大人的面色有些尷尬,眾目睽睽的,如何開口?
漣漪知曉吳大人跑到這窮鄉僻壤定然有事,便將所有人請了出去,關了門,但村民們不肯走,還在院外圍著,院子中站著威風凜凜的衙役。
見沒了人,吳長安終於肯開口,“那個,漣漪啊,你我也算是舊識了,是這麼回事,我家夫人也訂了你的神仙方,卻聽說訂晚了,你們沒貨要排隊等,但她真是日日念夜夜念,唸的本官耳朵都生繭了,逼著本官來買,咱都是老熟人,漣漪你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果然,和蘇漣漪想象的差不多。
其實這吳大人對她算是有恩的,先是代言了蘇家酒,而後又因蘇家酒中的老鼠事件幫了忙,如今又特意來送牌匾,她能不通融嗎?
當即表示,不用錢,送吳大人一套,多了沒有,也只有一套。這一套若是省著,能用上幾個月,而後便慢慢排訂單便好。
其實吳長安也不想跑這麼遠,他在縣城叫人去接蘇漣漪,卻得知這蘇漣漪一個月內是不會到縣城的,要照顧那名產子婦人,他被夫人唸叨的心煩,沒辦法,這才在師爺的建議下找了個引子,跑來買妝品。
蘇漣漪只送了一盒,但吳長安也是興高采烈的,要知,蘇漣漪真真是個不畏權貴的,那麼多貴婦軟硬兼施都沒得到,何況他這個小小的知縣。
吳長安高興之餘一回頭,看見了威風凜凜的雲飛峋,剛剛從蘇家村長處得知,這名男子便是蘇漣漪的夫君,好一個威武少年郎,竟比縣衙的鋪頭還要壯實,心中一動,“漣漪啊,這位便是你的夫君?”
漣漪點頭,“回大人,正是民女的夫君,大虎。”
雲飛峋繃直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鉤,喜歡蘇漣漪對外人介紹時,說自己是她的夫君,那種強烈的佔有慾和滿足感,襲滿胸膛。
吳長安越想越喜歡,這樣一個健碩的少年若是隨身保護,那他不是更威風?“好一個少年郎啊,看這健碩的身子,做農夫實在是委屈,這個叫大……大虎的,想做鋪頭嗎?”
“不想。”飛峋絲毫不給面子。
漣漪差點笑出來,雲飛峋在軍中有要職都不做,能去縣城做捕快?但飛峋也實在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就這麼幹脆的拒絕。“大人莫怪,大虎他從小就在鄉下沒見過世面,腦子也跟……呃……正常人不太一樣。”還是用這個藉口,一勞永逸。
吳長安看著這雲飛峋這健碩的身材,很是感慨,可惜了,可惜了,竟真如傳聞那樣,是個傻子。
飛峋有些不樂意,斜眼瞪了蘇漣漪——幹什麼說我是傻子?
漣漪回之無辜的眼神——反正外界傳聞你一直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