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猶豫是否攤牌。
她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順便飲了口熱茶。
瞞住並非好,攤牌並非壞。別說她沒刻意的裝本尊,即便是裝了,也做不到讓人發現不得,畢竟她只是個醫生而非演員。她不是憤青,卻也不是麻木不仁之人,讓她去作惡,即便是做戲,也是做不出的。
壓抑的晚膳時間終於過去,漣漪手腳輕快地收拾桌子,將碗筷送到廚房。
炤臺上放了個木盆,漣漪抓了一些皂角粉進去,權當洗潔精,這純天然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無毒無害,當準備添水時,卻發現門外水缸中空空如也,這才想起,水都被她用來洗衣服了。
村中有兩口水井,分別是村東頭和村西頭,是村民們合錢找人挖的。
古代生產力水平低下,挖一口井幾乎全憑人力,造價太高,像水井這樣的奢侈品,不是普通村民可以單獨擁有的。
西邊的井,漣漪知道位置,就在去往孫家的路上。於是便像模像樣的找了兩個木桶,拿起門後的扁擔,準備挑著走。但這挑水看似簡單,真正做起來卻很難。
兩隻桶分明沒裝半滴水,但卻也壓得漣漪肩膀生疼,更重要的是——她根本無法掌握扁擔的平衡!
兩隻木桶晃啊晃的,她就這麼左左右右的維持這個平衡,突然,扁擔一下子輕了,也不晃了。一回頭,原來男人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伸手扶住那扁擔,“我來。”說完,便接過扁擔而去。
漣漪看著男人熟練挑扁擔而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這個身份不明的人,還很有紳士風度嘛,如果能這麼揣著明白當糊塗繼續下去,井水不犯河水,也是不錯。
這樣的糊塗生活自然不能永遠,要麼等她熟悉這個世界、對未來生活有了打算而離去,要麼等男人得到他想要之物或完成他的任務離去,無論是那種,都是這生活的結束。兩人就如同競爭一般,爭分奪秒,就看誰先到達終點。
將水缸中剩下的一點點水舀出來刷盤子,當盤子刷好時,男人已挑著滿滿兩桶水歸來。
嘩啦嘩啦,倒缸裡後,又挑著兩隻空桶而去。
院子中靜靜的,兩個大活人也都默默地幹著自己手中的活,沒一人多嘴說話。
蘇漣漪將大盆搬了到水缸旁邊,用大號水瓢將水舀出,繼續倒皂角粉,把昨日換下的髒衣物和床單被單塞到木盆裡浸泡,脫了鞋子,在木盆裡有節奏的猛踩。
男人回來後,當看到蘇漣漪那白嫩嫩的小腳時,渾身一僵,趕忙轉過頭去,儘量避開視線不去看她的腳,將水倒入水缸後就逃也似的衝出院子。
蘇漣漪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很納悶,這樣……很傷風敗俗嗎?即便是傷風敗俗,也不用這個反應啊,不解!
她怎麼會知道,在古代,女子的腳十分重要,絕不能被夫君以外的男子見到,而男子看了女子的腳或者摸了碰了,便屬於輕薄。
男人來來回回挑了五遍水,而蘇漣漪也是洗了整整五遍,這些衣物才勉強有了本來顏色。
“進來一下。”就在漣漪將衣物一一掛在晾衣繩上後,屋內傳來男人的聲音。
“好,稍等。”漣漪整理了下衣襟,將袖子放下,而後順便捋了捋頭髮,深吸一口氣,如同準備談判一般走了進去。如果沒她料錯,剛剛那男人就是想問她些什麼,只不過一直在猶豫,想必現在下了決心吧。
想到男人冰冷的眼神以及周身時不時散發出的殺氣,蘇漣漪眸子轉了下,開始想方設法提防保命。
圓桌被擦得乾淨,正中央放著油燈,光線雖無法與現代燈具相比,但看久了,也覺得亮得很。
男人坐在凳子上,側對著門,昏黃的光線均勻灑在他身上,身姿挺拔。他的面部輪廓很深,在光線下若是忽略臉上的瘡,也是讓人賞心悅目。
漣漪抬頭一看,男人這挺拔的坐姿以及渾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為什麼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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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的晚了,因為明天要去外地參加朋友婚禮,今天去商場買了一套正式衣服,耽誤了時間。(本人已經胖到舊衣全部作廢!)
從明天開始,除特殊情況,更新時間定在18:00,以便看官們跟文,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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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協議(上)
夜晚,院子中一片涼爽,和暢快的夜色不同,屋內一片壓抑。
蘇漣漪入了房門,順手將門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