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小姐給的,黃氏又是小錦的啟蒙師父,漣漪小姐破釜沉舟,她自然也不能落後,即便以後以命抵命,她也要上,為了報答兩位小姐對她的恩情。
“恩,孫大嫂,謝謝你了。”漣漪一閃身,放吳氏進來,而後扭頭對飛峋道,“時間來不及了,相信我,在門外等著,照顧好三名老年人。”說完,便邦的一下關門上鎖。
室內,一片血腥,吳氏是怕的,但為了兩人,她也豁出去了。
農婦哪個沒殺過雞?像她這樣的過日子能手,連小豬仔都殺過,吳氏現在就把面前的黃氏當成雞和豬仔,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怕。
漣漪簡單交代了吳氏需要做什麼,而後將麻藥放入紅糖水中,“初螢,我要做什麼,你也應該知曉吧?”
滿臉冷汗的初螢艱難點了點頭。
“你同意嗎?”漣漪繼續問。
初螢有了一絲猶豫,但那猶豫轉瞬即逝,蒼白得全無血色的唇,努力勾了勾,想給漣漪一個安撫的笑,卻沒成功,點了下頭。
漣漪頓時鼻尖酸了,大量液體湧上眼眶,這是信任!她在現代行醫那麼多年,卻從沒得到過這種信任,她做出的診斷無人信,有病人曾將她開的診斷書摔她臉上;她開出的藥無人用,有病人覺得她刻意開貴藥吃回扣;她努力救治一名老人終無效,卻被那老人的兒子殺死。
她清楚地記得臨死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我,蘇漣漪,發誓永不行醫!
但如今卻一破再破,考入醫學院時做下的誓言猶在耳畔,穿上白褂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從醫這麼多年,她等的是什麼?不就是這一份信任?
“把這個喝了吧。”漣漪的聲音柔了下來,眼中的溫柔,是從未有過的。
初螢看向蘇漣漪的眼神是依賴,彷彿可以將自己生命交付給面前女子一般,忍著痛,咬著牙,將麻藥喝下。
“漣漪小姐,得快一些,時間來不及了,一會羊水流完,孩子就有憋死的危險。”吳氏忙道。
漣漪點了點頭,“知道了孫大嫂,剛喂她喝了麻藥,麻藥不起作用也無法下刀,那種疼,能將人活活疼死。”
麻藥是極有效的,劑量也足,初螢只覺得隨著那熱熱甜甜的紅糖水,從舌根向下,一頓酥麻,疼痛竟逐漸減少,“漣……漪,我不太……疼了。”驚喜。
漣漪取過帕子,十分愛憐地將初螢臉上的汗水擦下,“傻瓜,有什麼可高興的,喝了麻藥你身子就無法用力,便不能生了,你的命,就全在我手上了。”
初螢眨了眨眼,那雙眼更黑、更幽,深深地看著蘇漣漪,“沒關係,生死有命,無論結果如何,我都相信你,漣漪,我能交到你這麼個真心實意的朋友,不枉此生。”漣漪無奈地搖了搖頭,眼淚順著眼角留下,這個傻孩子,她不知自己面對是什麼危險,是真正的九死一生!“初螢,聽我說,若是你死了,我也去陰間陪你。”
初螢一驚,“不行!漣漪,你要好好活著,你還要和大虎快樂的過一輩子。”
漣漪點了點頭,這初螢從來都是撮合她和雲飛峋的,“知道了,你放心吧。”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知,初螢若是有個好歹,她定是要以命償命的。
算了下時間,藥效應該起了作用,而就如同蘇漣漪之前所預料,初螢從前應該是服用過不少名藥,有了一些抗藥性,麻藥奇效時間比她晚了很多,想必失效時間也要提前。
一個時辰之內,不,是半個時辰,她必須要做完手術!
自掐了下初螢的肚皮,“有感覺嗎?”
“沒。”初螢的聲音比剛剛有力許多,畢竟不疼了。
“好,你閉眼吧,別看。”說著,將一塊乾淨帕子輕輕蓋在了初螢的眼上,而後,手術開始。
……
屋內沒了聲音,屋外之人更是緊張。
雲飛峋真是怕了,經歷過大小戰役無數,沒這麼怕過,但自從認識了蘇漣漪,就一次次擔驚受怕,開膛破腹……人還能活嗎!?
初螢死了怎麼辦?蘇漣漪遇難怎麼辦?
這一個個問題射向雲飛峋,將他萬箭穿心。
兩名產婆被綁著,嘴裡塞著帕子,臉色一片蒼白,都傻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孫阿婆剛剛暈了,如今掙扎著起身,看向門內,她人生中重要的三個女人都在門內,若是三人都遇難,可如何是好?錦兒的娘沒了,師父沒了,孫家的救命恩人沒了!
孫阿婆眼前一黑,又要暈倒,卻被雲飛峋拉了住,“孫阿婆,要相信漣漪,漣漪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