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噗嗤一笑,“好啊。”
兩人便這樣笑著出了營地,去了伙頭營。
伙頭營,是軍營中專管燒火做飯的隊伍,這個時辰,大家也都休息了,廚房烏黑一片。
漣漪皺了皺眉,“我們這樣會不會打擾了正在休息的人,要不然……還是算了,稍微忍幾個時辰便到天明瞭。”
雲飛峋想了一下,“漣漪想吃野味嗎?從前我們在仙水山經常打的那種野兔。”
漣漪一愣,看向那空曠的平原,“這裡有野兔?再說,這麼黑,又如何看到?”
飛峋神秘一笑,“沒關係,隨我來。”說著,又叫上了平日貼身的兵士,一行四人,出了兵營,向空曠之地而去。
漣漪有些害怕,不自覺輕輕伸手攬住他的手臂,只覺得這蒼穹大地,自己是何等渺小微弱。
飛峋低頭垂目,微笑著,眼中寵溺更深。一撩披風,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別怕,這裡離我們營地不遠,很安全。雖看似空曠無人,其實四處埋藏著我們的斥候。再者說,我還有一位專門夜間保護我的貼身侍衛,他在暗處保護,夜可視物,只要有危險,他便現身。”
漣漪一愣,隱約記得從前在現代時,經常聽他們說古代有一種神秘的生物,在東瀛,叫忍著;在中國,叫暗衛。“是暗衛嗎?”她興沖沖的問。
飛峋神秘一笑,迎著月光,看著她潔淨白皙的面頰,很像低頭聞下,但身側有侍衛在旁,又不好唐突,便忍了下去,“其實,你認識他。”
“認識?”漣漪弄懵了。
飛峋深深一笑,帶了些調皮,“是,剛剛你還見過他呢。”說著,便輕輕吹了一下口哨。
黑暗的空間如同被他那口哨之音劃破一般,蘇漣漪只覺得身旁有空氣流動,而後便是那熟悉又令人毛孔悚然的羽毛拍打之聲。
只聽見如同鬼魅的一聲鳴叫,那雙翅展開一米有餘的巨型貓頭鷹向著蘇漣漪就衝了過去。
“啊——”漣漪欲哭無淚,被這貓頭鷹捉弄過無數次,此時更是不知這空曠原野要躲藏在哪裡。只能狠狠鑽入雲飛峋的懷中,希望那死鳥別發現她。
飛峋喜歡這種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之感,對一手攬著她的纖腰,另一隻手則是憑空對那貓頭鷹豎起了拇指。
“飛峋……你……你快讓那鳥離開,我真的……害怕。”蘇漣漪怕禽類,尤其是尖喙的禽類,不是一天兩天,這種心底的恐懼根本無法剋制避免。
“別怕,它不會傷害你,它是自己人。”飛峋將她摟抱得緊,“再者說,一會打野味,還只能靠它,否則以我們人類的肉眼,如何在黑暗中見到野兔?”
那貓頭鷹體格比一般的還要大,切有靈性,就在空中盤旋著,乍一看,還真如同蒼鷹一般。
飛峋抬頭看向那鷹,這隻鷹得靈性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還記得當時在蘇家村中聽聞那接生婆說過,討女子歡心要就要用“夜鶯送箋”,他無法出村尋那夜鶯,捉碰運氣的捉“鷹”來代“鶯”。
當時他發現這隻貓頭鷹時,驚訝其體型的碩大,又覺得他們有緣,便帶回了家中。
經過了幾日幾夜的熬鷹,這鷹終於被他所馴服,卻沒想到,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蘇漣漪竟怕這種猛禽,最終,夜“鷹”送箋宣告失敗,而這隻鷹當時也就飛跑了去。
過去了那麼長時日,他早已將這鷹忘掉,卻沒想到在驅車回京城時,這隻鷹不知何時盡鑽入了驢車,和他一道走了。想來,這鷹平日裡也是是不是隱藏在他的周圍,見他離開,便也暗暗跟著。
不得不說,他與這隻貓頭鷹,算是有緣。
只見雲飛峋將披風撩開,高揚手臂做了一個手勢,那巨型貓頭鷹便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一聲怪異叫聲便向旁飛去。
“它飛走了,別怕。”披風下,他抱著她,將她顫抖不已的嬌軀貼在自己的身上,淡笑著,那聲音低沉磁性,又給人一種極為安全之感。
漣漪先是細細聆聽,當確實聽不到什麼羽毛拍打的聲音後,這才小心翼翼將自己腦袋探出雲飛峋厚重的披風,看了看墨藍色的蒼穹和懸掛高空的明月,深深撥出一口氣,“飛走了好,飛走了好。”
飛峋不放她離開,還是將她桎梏在自己懷中,用自己的身軀和厚重的披風為她禦寒,“為什麼要怕?它不會傷害你,只會保護你。”
漣漪想了一想,也是這麼回事,那鳥兒看著便是通了靈性,聽飛峋的命令又如何能傷害她?那鳥兒一見她便撲上來,是不是再示好?她這樣一次次用躲避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