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長見到巴圖爾了吧？”

“回陛下，見到了。貧道先往漠西，再往葉爾羌城，在葉爾羌城見到巴圖爾汗時，正是其敗退葉爾羌之時，貧道返回之時，李定國將軍已經加派三千兵馬前往木壘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木壘可保不失矣。”

玄機子和秦牧打起了遊擊，不無請功之意。

見秦牧收起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才直接說道：“陛下，巴圖爾汗本身信奉的是藏傳佛教，經貧道一番遊說，西域的天方教寺廟已基本被準噶爾大軍摧毀，經書被毀焚一光，當地原本信奉天方教的百姓，被強迫改信了藏傳佛教。”

秦牧對西域並非一無所知。不禁暗歎這廝臉皮厚。按老道自己說的，他是巴圖爾從瓜州敗退葉爾羌城時，才見到巴圖爾的。

其實在那之前，西域的清真寺就被巴圖爾摧毀殆盡了，和玄機老道的遊說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到好，把這都歸為了他遊說之功。

秦牧也不點破這老傢伙的牛皮，他不動聲色地說道：“老仙長這回與巴圖爾的使者一同返回，不會是準備替巴圖爾說情吧。”

“陛下說笑了。貧道身無長物，與巴圖爾的使者一同返回中原，不過是圖省幾頓飯錢而已。”

秦牧聽了，差點被噎死。看來這老道怨念很深啊！

說來自己原來確實有點不地道，讓人家跑那麼遠的路，連個盤纏也沒給，呵呵…

不過李世民好象也沒給啥。人家唐僧還不是孤身上路，一路上不但收了幾個徒弟，連女兒國的國王都勾答上了。那才叫本事。聽聽：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美不美？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秦牧不禁在想，玄機子老道要是也被女兒國國王這麼悄悄的問，他還回不回得來。

“咳咳…老仙長，那巴圖爾這次派者前來，目的何在想必老仙長一定是清楚的吧？”

“回陛下，巴圖爾汗這次遣使來朝，是準備向陛下稱臣納貢，求陛下休兵罷戰，放回準噶爾的婦孺，巴圖爾為了表示誠意，願以一子入朝為質，每年進貢五千匹戰馬。其他的還有什麼條件，貧道便也不得爾知了。”

“稱臣納貢？”秦牧淡淡一笑，這一招對以往的中原王朝，幾乎是屢試不爽，戰敗之後，納頭拜幾拜，說幾句好話，繼續回去做自己的土皇帝，過幾年重新積蓄起實力之後，又揮兵進犯。

“老仙長，就你沿途所見，準噶爾目前兵力如何分佈？民情可穩？物產可豐？糧草可足？”

秦牧對對西域的政治軍事經濟民生等方面，向玄機子一一詢問。玄機子便把自己沿途所見所聞，細細向秦牧述說。

按照他的描述，準噶爾部幾乎就是用屠刀在統治原葉爾羌汗國的百姓。因為雙方信仰不同，加上準噶爾部剛佔領西域不久，就遭遇瓜州慘敗，原葉爾羌汗國的百姓覺得有機可趁，紛紛以真主之名，起來反抗。

為了穩住局勢，巴圖爾對所在敢於反叛的人，採取了最殘酷的手段加以鎮壓，被俘獲的叛亂者，一律剝光衣服，然後用戰馬拖拉，直拖得血肉模糊，白骨外露。

連綿的戰爭導致西域民不聊生，人口銳減，倖存者衣不遮體，飢寒交迫，甚至出現了異子而食事情。

說到這些，玄機子不禁誦起道號來：“無量壽福！”

“老仙長勞苦功高，朕已經著人為老仙長安排好住處，就請老仙長暫時住下，朕來日再另作安排。”

“多謝陛下。”玄機子也不推辭。

秦牧讓小太監帶他出去後，自己思索了一下，以目前西域的情況，根本就是一個爛攤子，大秦倒沒必要立即揮軍去攻打，讓巴圖爾先折騰折騰，未嘗不是好事。

事實證明，所謂的文化融合是最困難的事，一個國家存在兩種以上的文化，最後的結果往往不是融合，而是衝突。

特別是天方教，比較保守，是最難與其他文化融合的，很難以象佛教一樣本土化。

不過也不能讓巴圖爾太安生，有必定讓李定國繼續保持一定的軍事壓力，這讓西域就會更亂，更弱，巴圖爾為了撐控局勢，就必須採取更決然的手段。

理清思路之後，秦牧才離開武英殿，準備回後宮用午膳。

洪保討好地說道：“陛下，準噶爾使者送來兩個異域女子，陛下可要見一見。”

“異域女子？”

“是的，陛下。”

“嗯，送到上陽宮來吧，朕便在那裡用午膳，順便瞧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