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姓爺,國姓爺”童海峰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遠遠就大喊。
“海峰,出了什麼事?”
“國姓爺,不好了,平國公要投降韃子”
“什麼?”鄭森霍然站起,瞪著童海峰喝道:“童海峰,你胡說什麼?”
“國姓爺,我沒有胡說,韃子的使者這都來第二次了,這回我親自到城外把人攔下,問了個一清二楚,國姓爺,韃子要平國公把水師拉到長江去,滅掉秦牧的水師,還讓咱們從汀州出兵攻打贛南,抄秦牧的老窩。事成之後,韃子答應封平國公為鎮南王,永鎮福建。”
鄭森一把揪住童海峰道:“此事當真?”
“國姓爺,我童海峰在您面前什麼時候打過半句誑言,國姓爺若是不相信,這條命儘管拿去,對了國姓爺大概是不知道,平國公其實早就有降清之意,前些天還派洪承疇長子前往金陵聯絡洪承疇,國姓爺,我說的可句句是實話。”
“洪承疇派來的人呢?”
“見平國公去了。”
“你就在這兒等著,暫時別亂走。”
聽了鄭森的吩咐,童海峰知道鄭森這是有意保護他,心裡頗為感動,總算一片忠心沒有投錯地方。
鄭森匆匆趕到自己父親的書房外頭,卻被自己父親的幾個貼身護衛擋住。
“大公子,您請留步,國公正在與外客商談要務,大公子有事請稍後再來。”
“讓開!”
“大公子,你別讓小的為難,這”
“好,你去通報一聲,跟我爹說有我急事求見,快去。”
“是,大公子請稍侯。”
鄭芝龍十分不快,讓人把蘇忠貴帶下去奉茶後,在書房裡會見了鄭森。
鄭森一正衣冠,嚴肅地跪在鄭芝龍面前:“孩兒請問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可是有意降清?”
“大人的事,輪不到你管,那童海峰只怕又是躲到你哪裡去了吧?別以為躲起來我就會饒了他,回頭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父親大人,是我讓童海峰做的,父親大人要責罰,就責罰孩兒吧。”
“你枉我送你去讀了這麼多年詩書,你學到的就是怎麼頂撞你老子是嗎?”
“父親大人,請恕孩子不孝,降清之事,萬萬做不得,且不說鄭家要揹負萬世罵名,父親大人請想,若是韃子真的統一了天下,能容得下咱們鄭家坐擁福建嗎?
正所謂臥榻之傍豈容他人鼾睡,這天下若歸一統,就沒有哪個君主容得下誰家割據一省之地,父親大人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些嗎,如今韃子答應父親的好處,不過是因為天下未定,有求於父親,才許下這樣的好處。”
“你懂什麼?韃子是馬背上的民族,習慣騎射,不善水戰;秦牧卻在大造戰艦,大練水師,野心勃勃。韃子統一天下後,未必能耐我何,還要依賴我鄭家防禦海疆。若是秦牧成了天下之主,才真有沒有我鄭家的立足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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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個晚春的黃昏,細雨,聽一曲《述懐》,感覺就象水珠從翠竹葉面上、從染著綠苔的瓦面上、從梨花掩映的古色飛簷上滴落的聲音,思緒在淡淡的暮色中靜靜的蔓延一點點孤獨
(未完待續……)
第326章 八股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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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戰事如火如荼,而在後方,圍繞八股取士這個話題,學界也展開了一場異常激烈的大論戰。
顧炎武等人撰文狠狠批判八股取士之後,一些做了一輩子八股文章,在這方面自鳴得意的老儒也紛紛撰文,對顧炎武等人的觀點進行猛烈反駁。
在年輕的讀書人當中,支援八股取士和反對八股取士的也基本上各佔一半,雙方大打口水戰。
反對的人形形色色,有象顧炎武那樣,本身八股文章寫得很好,但認為八股文章禁錮了讀書人的思想,比焚書坑儒危害還大,而堅決反對的;
也有些人純粹是因為自己不擅長八股文章,感覺考八股文自己沒有出仕的希望而加以反對的。
而支援八股取士的,基本都是那些八股文章做得比較好的人,還有一批利益群體不容忽視;
自洪武以八股取士以來,有一批人八股文章寫得好,但運氣不太好,屢考不中,而因為八股文章遵循固定的格式和套路,有跡可循,所以他們靠賣八股範文,就能維持生計。
對於這批人來說,取消八股取士,已經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