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京點了點頭不答話,李香君隱去笑容,自怨地嘆道:“便是普通人家,也是子孫滿堂,才是興旺之象,秦王貴為一國之主,到現在還是獨苗一根,聽說大臣們已經多次提及子嗣之事,王后為此也是愁壞了,還主動讓若若和莫莫給秦王侍寢,可至今也不見肚子有動靜,說來都怪我們不爭氣,跟隨秦王許久,卻未能替秦王生下一男半女。”
卞玉京連忙安慰道:“妹妹快別這麼說,秦王心懷天下,常年征戰在外,你與秦王聚少離多,難得侍奉左右,子嗣之事,也不能全怪你們。”
“姐姐不用安慰我,自家知自家事,我與董姐姐侍奉秦王也有些時日了,懷不上孩子只能怪自己不爭氣,還好這次順利打下金陵了,定都之後,秦王也總算能安穩一些。”
李香君說到這,終於恢復了一些笑容,接著笑道:“對了,到時大臣們少不得又要重提子嗣之事,王后身為國母,也少不得要為秦王張羅納嬪,你這位卞家大小姐和巧兒那丫頭,入選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巧兒年紀畢竟還小了點,到時呀,就看卞姐姐你的了,姐姐可要爭氣點,別讓妹妹失望哦。”
要說卞玉京對此沒有憧憬過,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李香君把話挑得這麼明,難免讓她十分窘迫,一抹酡紅染玉顏,如嬌花含露帶春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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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香君所料,秦牧的命令很快傳來了,武昌的中央官署要儘快遷往金陵,恩科也要改往金陵貢院舉行。
此事沒人覺得意外,武昌四面平闊,易攻難守,不具備作為帝都的條件,當初秦牧在武昌稱王時,連王府也懶得修繕,也沒有宣佈武昌為都城,待到東征之時,大家心裡已經很清楚,秦王一定是要等打下金陵後,才宣佈定都之事了。
武昌的百姓難免有些失落,但士人接到大捷的訊息,卻無不彈冠相慶。
之前清軍南下,迅速佔領江南,天下眼看就要淪亡了。
現在秦王奪回金陵,橫掃江南,一舉逆轉了天下淪亡之勢,大家終於不用擔心成為亡國奴了,前後對比,讓人感慨萬端,很多人接到捷報後,可謂是漫卷詩書喜欲狂。
城中各種自發的喜慶活動引得萬人空巷,歡聲笑語直達雲霄。
顧炎武這個翰林院學士更誇張,拿出自己所有的俸祿還不夠,還把家中值點錢的物品變賣一空,請黃鶴樓下參加八股論壇的人大醉了一場,弄得他自己第二天只得拉下臉來到戶部侍郎許英傑家蹭飯。
許英傑家富可敵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不找他蹭飯找誰?
顧炎武找上許家蹭飯本來沒別的的意思,但求能填飽肚子而已。
但這無形之中,卻給許英傑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秦牧對他家的家底從來沒有過什麼表示,但秦牧生活一向節儉。所以朝中大臣家中生活普遍也很節儉,在這種大背景下,唯獨許家的富有想掩飾也掩飾不住,顯得異常突兀,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顧炎武只是來蹭幾頓飯,這沒什麼,但誰敢保證別的大臣不會眼紅呢,到時就算許家不成眾矢之的,也很難融入高層權力圈。
許英傑希望給許家留下的不只是“富”,更重要的還是“貴”。
這幾年來。許家的財富呈爆炸式增長,多賴於秦牧。
除了財富之外,秦牧待他許家更是不薄,許英傑自己從一介賤商,變成了秦國的戶部侍郎,正三品的高官,而王后與他夫人與還如贛州之時常來常往,更示有絲毫嫌棄許家商人出身。
從秦牧身上得到的已經夠多的了,是時候反哺一下大秦了。許英傑決定拿出一半的家財。以眾人的名義捐給工部用於修建皇宮。
用眾人的名義捐獻,這可以讓許家不至於成為眾矢之的,同時顯示秦王得到民眾擁護,為秦王贏得聲望。
而另一方面。不管他做得再低調,以夜不收的能力,他相信秦牧也能知道這是他在背後出力,這樣會贏得秦牧更多的好感。而這,比再多的家財都強。
從顧炎武到許家蹭飯的第二天起,六部九寺的官員還在準備遷衙之事。戶部外頭卻來了上百人,主動請求給秦王捐款修建皇宮。
戶部尚書劉伯全見了自然十分高興,但茲事體大,不敢擅自作主接受捐獻,連忙上報內閣。
他還沒有等到內閣批覆,結果第二天來捐獻的人更多,一下子達到了兩千多人,有些人甚至直接將銀子拉到了戶部門前來。
這下就連許英傑也暗暗驚詫,因為這次來捐獻的人中,多數不是他安排的,而是人家自發來捐獻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