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何有此一問?”
楊芷沉默了一下,答道:“搬進這皇宮也有些日子了,陛下卻沒召她們侍寢過。想必陛下是不滿意臣妾所選了。”
“娘子你想到哪裡去了,為夫這不是忙嘛,沒時間。再說了,我連見都沒見過她們,何來滿不滿意之說?”秦牧露出溫和的微笑,把她的手牽得更緊些,感受著她手心上傳來她暖暖體溫。
楊芷鼓了鼓勇氣,細聲細氣地說道:“陛下夜夜宿在臣妾的坤寧宮,讓臣妾心裡有些不安,陛下對臣妾的好。臣妾心裡都明白,只是連大姑也說了,皇家就業兒這根獨苗,終究”
“好了,娘子別多想。”秦牧打斷她的話,一回身,乾脆把她抱起來,快步往坤寧宮行去。
“陛下陛下別這樣,快放臣妾下來”
“你可是朕的皇后。是後宮之首,皇家只有業兒這一根獨苗,這確實不好,嗯。娘子,咱們趕緊回宮,娘子再給為夫生個大胖小子,哈哈哈”
秦牧與自家娘子一起泡了個溫水浴。然後用毯子包著她,直接抱回了寢殿。
寢殿位於坤寧宮主殿後進,以椒塗壁。再飾一層文繡,以香柱為柱,設炎齊屏風,鴻羽帳,地上鋪著精美的地毯,溫暖如春。
剛剛沐浴過的楊芷,身上的肌膚有若凝脂,白裡透紅,粉中帶嫩,說不盡的明媚動人。這一夜,夫妻倆恩愛纏綿,在秦牧把她送上雲端之時,她終於肯改叫夫君了。
不堪韃伐的她,把侍候在殿內的莫莫若若也叫上來,這對千嬌百媚的姐妹花,如今也十七八歲了,正是花兒怒放的年齡,那俏模樣象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此處省略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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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順一大早來到含煙畫繡坊,他雖然是繡坊的老闆之一,但卻不能亂進繡坊,因為宮裡的顧昭儀不時會來繡坊教畫繡,所以坊內是禁止男子進入的。
徐永順讓守門的小太監進去,把自己的妹妹叫出來。
他妹妹是南京城裡有名的美人兒,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而且還是個才女,琴棋書畫凡皆精通,一舉一動透著大家閨秀的雍容華貴。
每天到徐府提親的媒人踏破了門檻,只是徐永順“心有所屬”,誰家來提親都瞧不上。
幾個月前,宮裡選秀女,規定選13至16歲的少女,她妹妹徐若詩今年十七歲了,超過了選秀的年齡,加上徐永順覺得讓自己的妹妹去和數千人一起讓人挑來撿去,有些掉價兒,便沒走歪路子。
不過他心中的“信念”一直沒動搖過,他剛剛得到訊息,聽說陛下上午要去燕子磯檢閱海軍,於是便趕過來,要帶自己的妹妹提前趕去燕子磯“賞景”。
徐若詩帶著兩個丫環很快從坊裡出來,身姿嫋嫋婷婷,白狐裘領子裡的顏容,如同含著露珠的芍藥般嬌美,盈盈細步,步步生蓮花。
“哥哥,有什麼事嗎?”
“妹妹前兩天不是說在家裡呆得悶嗎?快回家打扮打扮,哥哥今天帶你去燕子磯散散心。”徐永順賠著笑臉。
徐若詩一聽他的話,立即悟出不尋常的意味,秀眉微微一蹙道:“哥哥自己去吧,天這麼冷,我不想。”
“哎呀妹妹,天冷咱們在車上多放幾個爐子就是了,哥哥難得有空閒陪陪你,你怎麼能不去呢,妹妹,哥哥一番好心,你就別推辭了,快回家打扮一下,咱們這出發。”
“哥哥,你又何苦呢?”徐若詩人美心巧,其實已經猜到自家哥哥為什麼一大早來找自己了。
“妹妹。”徐永順長長一嘆道,“你若不願意去,那就算了,哥哥以後再也不勉強你了。”
“哥哥”徐若詩心頭一軟,自家哥哥年紀輕輕,支撐著若大一個家,著實不容易,她暗歎一聲,低下頭說道,“哥哥不用說了,妹妹和你去就是。”
徐永順忽見峰迴路轉,不禁大喜,連忙說道:“那妹妹快上車,哥哥先送你回家。”
徐若詩順從地上了香車,這寒冬的清晨,街上的人本還不多,車子行過一條街,突然卻看到前面聚集了許多人,正在指指點點,徐永順好奇之下,打馬上去一看,只幾一個七尺大漢,赤著上身,背上綁著一大困柴火,正冒著寒風大步行來。
徐永順好歹是六品承直郎,對朝中官員很熟悉,一看這七尺大漢,不是新封的常山侯艾能奇是誰。
這一幕讓徐永順驚訝得嘴巴都忘了合上,堂堂的常山侯在這寒冷的清晨,打著赤膊背捆柴火去幹嘛?
街邊的百姓也不乏有眼力的,從他們小聲的議論聲中便不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