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涼涼的夜,多難熬啊!
不行,不行,太難過了!
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又順勢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面對著自己,邢爺黑眸如曜。
“捨不得我走?”
耷拉著眼皮兒,連翹不想承認,膩歪在他懷裡,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半晌似乎想通了,突然又默默地點了點頭,一句話說得挺認真。
“我一個人睡不著。”
她終究,還是個老實的姑娘。
承認自己的感受沒啥大不了,敢愛敢恨,江湖兒女都是這樣兒的。
聞言,邢烈火心裡一陣陣悸動,猛地箍緊手,將她更深的摟進自個兒的懷裡,那鋼硬的下巴就抵在她的發頂,低低地說。
“乖,我也是。”
他也是?!
像戀愛中的小女人一要產,連翹小臉兒熱得發燙,偷偷地抬眼望他,發現他也在看她,兩人如此接近,在朦朧的夜色裡,看不清彼此眼神,卻可以感覺得到對方的心跳。
心,甜了。
喟嘆一句,邢烈火撫著她柔軟的髮絲,掌心慢慢勾勒著她身體的弧線,心不受控制一般,莫名其妙地跳得怦怦地,胸口像是有什麼情緒急欲衝破。
略一思索,他看著懷裡的小女人,認真地說,“跟我去吧!”
“嗯?!”連翹沒聽太明白,這種軍事行動,他讓她跟他去?
“我說,跟我一起去。”男人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你要我去麼?”
“帶在身邊兒,放心。”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邢烈火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怎麼回事。
按理這種作訓,是不應該帶她的,但想著將她一個人放在家裡,他就不放心。
心裡如同被一陣暖流澆灌過,連翹回手摟緊了他,嘴裡低低喃喃著,“火哥,以後你上哪兒我都跟著你……”
這話說得可憐巴巴的。
不過,她心底裡的那種暖,卻是言語不能描述的。
不要怪她軟弱,失去了父母很多年的她,雖然有小姨,可是她心裡自始自終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在生活,這麼多年,她是多麼想有一個家,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而邢烈火,是在她失去父母之後,第一個讓她全身心的信任和願意去依靠的人。
願意。嘗試,接納,信任。
似乎過了很久,頭頂上才傳來男人簡單的一個字。
“好。”
聽到這個字兒,連翹那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兒,在他懷裡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心安理得的窩在他懷裡,環住他緊實的腰身,沉沉睡了過去。
她想,這個男人,以後就是她的了。
靜夜裡,兩個人就那麼緊緊地擁抱著彼此,一起進入了夢鄉。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這個道理。
這兩個人,離不開,捨不得,半時半刻都不想分離,這是多麼嚴重的一種愛情症狀啊!?
★
坐在機要處的辦公室裡,連翹的臉洋溢著笑容,她覺得這小日子真是美好得沒話說了。
現在,是兩天後。
住院的寧陽手術後,終於醒了過來,雖說離徹底康復還很遙遠,但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她相信總會到達完美的終點。
而她和火鍋同志之間的感情似乎也在日益升溫了,床單滾得越發的純熟了,生活在一起也更加默契了,雖說生活看上去跟以前沒啥區別,但是她心裡知道,有很多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
至少她能夠確定,火哥寵著她,膩著她,在外面一本正經的火鍋同志那些個小私密都是屬於她的。
而她自己呢,只要跟著他,就覺得特別的安心。
真好啊!
正暗暗發笑呢,突然就聽到同事小胡在後面叫她。
“連參謀,卜處長讓你過去一趟!”
愣了愣,她轉身點了點頭,“好的!”
苦逼地揉了揉腦門兒,她起身便往卜處長的辦公室而去,心裡直犯膈應。
每次這冰山大美女找她,準沒啥好事兒,不過她還真就沒準備把這些事兒告訴火哥,哪怕她明知道自個兒要真吹吹耳邊風,指不定能管用,但她覺得那樣太沒水準了。
女人的戰爭,得靠女人自個兒去打。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當是鍛鍊業務水平了,不管怎麼說,卜莫愁總歸不能直接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