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將手裡的牡丹琉璃茶盞順手一擲,嘴角便溢位一抹冷笑來。
茶水也並不是很燙,澆在海棠的身上她也沒有吱聲,只是看著腳下的一堆碎片,忙彎腰去收拾了,省的傷著自家主子。而凌妃的眼卻霎時暗沉下來,叫不明就裡的海棠暗暗心驚。
哼,宮裡出了假造懿旨的事情,皇后就直接賴到了嘴角的頭上,雖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今日的召見,話裡話外的意識已經是很明顯了。也虧著自己孃家的勢力,否則她怕是當場就會發難。塗滿豆蔻的手無意識地握起,凌妃的笑意更冷。在這個皇宮裡,除了自己,還有誰會有這樣的膽子?假傳懿旨?僅僅是為了嫁禍自己麼?腦海中有念頭一閃而過,撇了一眼已經利落地將碎片拾掇乾淨的海棠,出言問道:“你前日裡可是帶回了閔妃私自召見的人?”
主子陰晴不定,做女才的,便愈發的小心了。海棠聞言將手裡的活計交給一邊侍立的宮女,上前垂下頭,低低說道:“是。聽那閔妃身邊的阿武說,閔妃不小心弄汙了尋了皇上賞的一副字畫,怕被怪罪,就找來一個怪老頭,說是從宮外找的修補書畫的高人。”
“是麼?修補字畫,何必到宮外去請高人……”唇角勾起,凌妃的神色更是詭異起來,“如此,你就去問問,他是幫著那閔妃,修補了什麼書畫?”
主子的意思已經很清楚,看來閔妃定是又藉著什麼名目做出了誣陷主子來的事情。
“是,娘娘海棠這就去辦!”海棠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如今正值初夏時節,園裡的花兒開的正好。雖然心下是暴怒不已,海棠退下後,凌妃還是拿著剪刀修剪起名貴的花卉來。
看起來悠然自得,其實心裡卻一刻不得消停。將所有的人在腦海裡一一帥選過以後,便愈發覺得閔妃可疑。
論妃位,她們二人是旗鼓相當,出身都是一等一的尊貴。可是論起勢力來,閔妃則不是自己的對手,恩寵也有天壤地別。再加上那黃鶯得寵之前,自己的恩寵一直都勝過與她。如今,可是想借著皇后的手來對付自己麼?
歐陽小凌心中暗道:果然,賤人就只能是賤死的。
“主子,已經問清楚了。”奉命前去的海棠急急行來,雖然問出的內容叫她驚駭,但是面上還是並沒有失了一貫的沉穩。福了福,靠近凌妃低聲說道:“那人說,是幫著閔妃寫了一份書信。”因為有著顧慮,那老頭自是不會輕易的就說了,可是在這個宮裡,只要活著,就沒有誰能輕易的保住什麼秘密。尤其是那些地位低下,又摻和了不該摻和的事情的人。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
鳳眼輕眯,凌妃發起恨來。保養得體的珠圓玉潤的手指拂過開的正豔的花,美豔的面孔陰沉下來。“花開的太好,謝的也就早,尤其還是那些個不懂分寸自作聰明不安分的人。閔妃,看你這回,怎麼死?”
殘紅在手中飄落,再看時,原來的花已經殘破不堪。
伺候在側的海棠心中自是驚心不已,但還是沉靜地出言問道:“那主子,我們現在可是要帶上那人去求見皇后?”
“先下手為強,你說呢?”嬌豔欲滴的紅唇勾起,凌妃心情大好,似乎都已經看到了閔妃驚慌的一幕。
將夏侯天明送走,蕭瀟心情大好。也換過一身宮女的衣裳就要回了司儀局,卻給人堵在了路上。
來人是一個很眼生的太監。不過皇宮這麼大,人又這麼多,不可能各個蕭瀟都認識的。有那麼些眼生的,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從對方的神情,蕭瀟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也不見盛氣凌人的態度,那太監語言溫和地說道:“是蕭瀟是吧?凌妃娘娘召見。”
“凌妃?”她記得,和人家可是沒有什麼交情的。上次一個閔妃,就還得夏侯天明動用了她母后的力量自己才能全身而退的,這次又來一個凌妃?莫不是,這些宮妃們都吃的太撐了輪流著找自己的岔?還是上次幫著鶯娘娘得寵,她們也跟著打起了什麼主意?頭疼。早知道,就不探這攤渾水了。
心下思量,人也警惕起來,帶著十足的笑意說道:“奴婢只是一個司儀局的小小宮女,娘娘召見,不知……”
俗語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瀟一笑,對方也便陪著笑了起來,並且不著痕跡地塞過來一個小小的錦囊。“姑娘可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叫皇后娘娘出面保下的人,將來一定前途無量。以後姑娘發達了,還請要照拂著些。”
銀子……只用手感,蕭瀟就知道了那錦囊裡面裝的是什麼。硬邦邦的,銀子不會有錯,霎時眼睛裡就冒出了亮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