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一劍封喉,蘇婉兒的房門口,蘇昊夫婦的屍體還保持著死前的驚恐,而床上的蘇婉兒被人割開了喉管。
“夜君?!”忘憂沒有想到夜君會如此狠毒,將青雲滅門!她退出屋來,赫然發現在雪白的院牆上一排龍飛鳳舞的血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離忘憂。
忘憂看著自己被放大的筆跡目瞪口呆,忽然有幾聲痛苦的喊聲傳來,忘憂尋聲望去,只見死人堆裡有人在艱難地挪動。她趕緊前去施救,那人死死拽住她的手,“鐵……鐵……”還未說完便已斷氣。
“鐵三娘?”忘憂這才反映過來,毫無預警,也沒沒有太多打鬥,這顯示熟人所為呀!
“哐啷——哐啷——”巨大的聲響過後,濃煙四起,忘憂盯著那面牆,運氣將其打得粉碎,這才飛身離開。
忘憂沒想到是她離去不久,渾身是血的洪雷從死人堆中爬出,身旁竟然是弟弟洪霆的屍首,他捂住傷口,大聲呼救:“來人呀,快來人呀!妖女殺人了,殺人了!”
事態的發展有些出乎忘憂意料,她找到露華,讓她通知離園眾人,趕緊撤走。她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果然不過半月之後,崑崙派被人已同樣的手法滅門,照壁上還是留下那排相同的血字。不過一月時間,離忘憂成了人人聞之色變的魔女,世人皆知她是董妙卿與離天放的孩子,她復仇來了!當年參與圍捕董離二人的門派此刻正人人自危,生怕哪天夜裡便被魔女割斷喉嚨。
此時的忘憂正在錦州離憂館,愁眉深鎖,望向窗外。今天是木蘭醉出窖的日子,她知道獨孤拓一定會來。
可到了下午,獨孤拓依舊沒有出現,她多少有些失落地看著斜陽下沉。“你不來,那我便只有去找你了。”忘憂說著提劍下樓,拐角處,獨孤拓的玄袍顯露,她激動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跟前,“獨孤拓你來啦!我等你很久了!”
獨孤拓抬頭看著站在樓梯上的忘憂,冷漠的眼中滑過一絲驚喜,轉瞬即逝。忘憂差點撲到獨孤拓身上,目光往前,那個一身素白飄逸如仙,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人不是君無邪是誰!
“你們,你們!”忘憂見到君無邪下意識地抬頭便跑,君無邪哪容她逃脫,堵住去路,咬牙切齒:“小妖兒,你可真有本事!讓我去迦羅驗屍替那臭和尚洗刷冤屈不說,還跑去青雲搶親!”
“無邪,此地不宜久留,快走!”獨孤拓迅速掃過樓下那幾位酒客緊張的神色,不消半刻,離園主現身錦州的訊息便會傳開。
君無邪一手死死握住忘憂手腕,將她強拽下來,塞入馬車。“這個時候你還敢到處亂跑!”君無邪恨恨開口,眼前人似乎對自己此刻的危險全無察覺,“想殺你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君無邪,謝謝你。”忘憂認真地說道,全賴他的鼎力相助,了塵才能被洗刷冤屈。
“唉……若是能揪出害你之人,再來相謝不遲。”說著看了一眼獨孤拓,“忘憂,你父母當真是離天放和董妙卿?”
既然已經被揭穿,忘憂也不想多做隱瞞:“正是。”雖然她還暫時未想明白,夜君是從何得知自己的身份。
“那凝天珏在你手上?”君無邪眸中泛起一絲波瀾。
忘憂搖搖頭,“凝天珏只是曾經在我手上。”無論君無邪還是獨孤拓,忘憂都不敢盡信。
馬車駛入木蘭小築,碧奴一見忘憂立刻怒目而視,忘憂恍若未見,熟門熟路地摸進廳堂。身後的君無邪見狀很不是滋味,他看了一眼獨孤拓,心中暗暗思紂,忘憂何時與獨孤冷麵如此相熟了?
那日收到忘憂信箋,君無邪便啟程趕往迦羅,獨孤拓聽聞了塵蒙冤也前去相助。兩人之前因為忘憂還打過一架,可謂不打不相識,這一回又為了塵精誠合作,揭穿了明空栽贓陷害的騙局。
了塵雖為迦羅弟子,可拜入明覺座下後,明覺為化解他身上戾氣,從未教授他本門武藝,所以了塵根本不會金剛指,更不可能用金剛指將那幾名羅漢堂僧人打死。
兩人相處幾日後,不免生出心心相惜之感,君無邪欣然接受獨孤拓的邀約至第一山小住。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忘憂。
“獨孤拓,隨我來。”忘憂也顧不上許多,拉起獨孤拓便往臥房走,將君無邪完全無視。
“獨孤拓,鬼泣,借我一用。”關上房門,忘憂低聲說道。
獨孤拓慢慢踱步,坐到桌邊,為自己斟茶:“你如此著急見我,便是為了鬼泣?”
“正是。”洛寧是時候進入幽曇聖境,忘憂只想在大風暴來臨前將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