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溫柔,可以戲謔,可以把一切做到最好。
然而,骨子裡,他分明還是那個冷漠殘忍地地獄魔鬼。整日整夜地微笑,整日整夜地扮演一個合格的情人,太累了。
他需要只屬於自己的的世界,即使黑暗寒冷,他需要不被人打擾的空間,即使冷清寂寞。
他會做一個很好的情人,他會享受被別人當成情人來愛的快樂,他會為了傅漢卿而微笑,有時候,甚至是真心的高興,有時也會因為傅漢卿地行為,而有真正的感動。
但是,他不會放縱這感動擴大,他不肯任由這短暫地快樂掌控他自己。
於是,他微笑著說出許多種合情合理的拒絕。
傅漢卿明亮的眼睛略有黯淡,卻什麼也沒有再說。
他只是擁抱他,他只是靠在他的懷抱裡,他只是把頭貼在他的胸口,細細數著他的心跳,感覺著他的呼喚。
狄九隻是無聲地擁抱他。
傅漢卿,也許你真的可以做一個好情人。
也許……你真的可以對我很好……很好。
可是,你忘了,現在的我,已是鬼怪畜牲,即使我以前曾經是人,如今也不可能再找回我的血肉了。
在那以後他們還是各住各的地方,各有各的生活,只不過,相比以前狄九三天兩頭去找傅漢卿,現在的教主大人,倒是更加自動自覺地跑去天王殿。而且經常是半夜裡搞突然襲擊。
次數一多,便是睡覺時飛花落葉也能警覺驚醒的狄九便慢慢練成神功,半夜三更,好夢正酣時有一個大活人跳上床來,他可以眼也不睜一下,自自然然轉換姿式,讓對方可以更方便更自更舒服在地縮排他的懷裡。
原來懷抱之間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勝過所有的錦被火爐,再冷的夜晚,寒意總能驅盡。再深再沉的噩夢,也總會消然褪去。
當然,諸王怎麼可能讓他們這樣安生自在地從此以後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他們的床上如今是沒有什麼美女美男了,別的東西倒是層出不窮。
平時一個人睡時啥事也不會發生,可要是兩個人睡一張床,什麼東西都能冒出來。
毒蛇蠍子是常出現的,有時候居然能從被子裡忽然抓出四五條癩皮狗,或是七八個癩蛤蟆,這玩意到底是隱射他們之中哪一個,狄九倒也懶得多想,只是對某些人的品味,實在沒有多少好評。
床板斷裂,床腳塌陷,被子全溼掉,這都屬於平常事件了。只要他們一進入親密狀況,要幹情人該乾的事,外頭生生能給他鬧出,著大火,發大水,又或是外敵入侵警鐘長鳴,全教上下,立刻集合的若干嚴重事件。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那幫子人,狠下心到處放火的決心,又或
沙漠中心的綠洲弄出大水災的恐怖創意,和特意把對壇,只為了破壞他們辦好事的惡毒用心。
倒是有幾次,狄九和傅漢卿在一起,整夜居然一點意外的事都沒發生,倒害得他們兩人一夜沒睡好,睜著眼睛等這幫人搞怪,一直沒等到,也不知道是該意外,該吃驚,還是該失落。
當然,除了這些下作無賴的手段之外,居心險惡的事件也在進行中。
很短的時間內,二人就碰上一系列極容易在彼此之間引發誤會爭吵的事,總會無巧不巧地聽到有關對方的壞話,和見到極為破壞彼此感情之事,
可惜,傅漢卿是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也不知道是真遲鈍還是假糊塗,反正他是一個心眼到底了,而狄九呢,反正所有在他面前說過傅漢卿壞話的傢伙,都被他親自拎到刑堂,非常友善地詢問關於犯上之罪的處罰條例去了。
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段時間內,狄九對傅漢卿的感情的確是在突飛猛進的。而促進這份感情飛速增長的功勞,無論如何是要歸於諸王的。
原本狄九隻是打算做一個完美的情人遊戲,然而,被這麼多人反對,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便怪不得他的抗力也越來越大了。
當他無數次冷眉冷眼,駁斥別人的勸解,坦然大聲說,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時。這誓言也許無聲地便進了心中。
當他無數回在別人指責傅漢卿地愚蠢迷糊笨拙可惡時,怒而擊案去細數那人的真誠坦然專心無欺時,他其實並不知道,有的話說得多了,記得最深的也許反而是他自己。
別人說那人,即不嫵媚,也無風華,哪得值得溫柔相待。他可以振振有詞,說他俊朗可愛,相處如春風拂面。說得多了,再看那傻乎乎的笑臉,便也覺得不再可厭,倒還可親了。
在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