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筆?我帶你進城,我們、我們這就進城。”說著拉起小風又要往肩膀上扛。
“不要!”小風連忙阻止他,“有紙就好,再找一塊碳。”
“碳?有的。”說著拉著小風進了那個山洞。
山洞並不大,地上有一堆篝火,火熄了,火邊有幾個木碗,半隻吃剩的野雞,幾個冷饅頭,旁邊還有一堆草,地下鋪著兩塊獸皮,草上扔著兩件衣服,看來是鐵面的臨時歇腳地。
鐵面從懷裡掏出張紙,又低頭在篝火堆裡拔了拔,撿出幾塊燒焦的木炭。小風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張五百兩的銀票,他嗯了一聲,把那銀票翻過來畫了幾條,點點頭,靠在洞口,凝神想了想,畫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一張白文斌的速描,惟妙惟肖地呈現在鐵面的面前。鐵面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身體抖得厲害,抖得那張紙都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是他?”小風看到他沒有鐵面具遮著的右半邊臉,已經涕淚縱橫了。
“他是誰?”小風問。
鐵面一邊笑一邊流淚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又找到他了。他在什麼地方?”
“那地方叫黑林村,白先生已經在那裡待了十年。”雖然萬般推辭,甚至許諾要給鐵面畫了詳細的路線圖,可是小風還是被逼著帶他去黑林村,而且是即刻就動身。風無奈,只好在心裡求上帝保佑他們能速去速回,這期間另一個血魔不要發瘋才好。
鐵面先是抱著小風飛簷走壁〈待遇好些了,畢竟抱著比被夾在腋下舒服些〉,路上遇到一夥江湖客,鐵面也不說話上前搶了兩匹馬,多虧小風在後面大喊:“你要傷了人,他是不會原諒你的!”總算沒有人員傷亡。
開始的時候,鐵面只是催,兩人不眠不休地跑,中途換了三次馬,小風實在堅持不住,鐵面才終於發了慈悲僱了輛大車。小風躺進去倒頭睡了十二個小時,醒過來發現笨笨正在舔他的臉。他大叫大笑著抱緊笨笨親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一個問題:笨笨怎麼會在這裡?風帶著笨笨從車廂裡爬出去,只見蕭無極和邵子敬正騎在馬上擋在路中間。鐵面從腰間抽出他的鐵劍。小風連忙大喊:“不要打不要打!”說著跳下車衝了過去。這人會什麼血魔功呢,真在那兩位的身上再開幾個通風口還了得?
蕭無極縱馬上前輕舒猿臂把小風拎到自己的馬上,轉身交給邵子敬道:“看好他,今天我要報那一劍之仇。”說著從腰間解下一條軟劍,一聲吆喝從馬上飛身而起,對著鐵面就是一劍。
鐵面出劍迎上,兩人打到一處。
小風著急地喊著:“不要!快停下來!”如果不是子敬抓得緊,他就衝過去了。
那兩人棋逢對手轉眼過了三十幾招,誰也不肯先罷手。小風想起上次蕭無極被鐵面傷到血流不止差點死翹翹,心急得不得了,跺著腳大喊:“蕭無極,鐵面,你們倆趕緊住手!否則,否則,鐵面,你再不停手我就不給你帶路了!”這話還滿好使的,鐵面一招進逼使得蕭無極後退了一步,收劍跳出圈外,蕭無極還要接著打,小風大喝一聲:“蕭無極,你給我住手!”
兩人終於停戰,蕭無極突然說:“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當年的鐵劍秦鐵!”
“秦鐵?鐵劍?秦鐵?”鐵面自言自語,唸叨著自己的名字,越念喘息越急,終於他不再念,只是激動地看著周圍的人,張了半天嘴,說了一句:“我是秦鐵!我是秦鐵!”
蕭無極依舊戒備地看著秦鐵,邵子敬則一臉震驚的神色,只有小風笑著走上前伸出手說:“你好,我叫風,很高興認識你。”蕭無極哭笑不得地把小風抓到自己身邊。邵子敬問:“鐵劍前輩,能告訴我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嗎?”鐵劍當年可是響噹噹的大俠,義薄雲天,怎麼變血魔了呢?
鐵劍想了想,道:“我記得當時我跟白兄弟在神女峰遇到了血魔宋天凌,我們兩個打他一個,打過五百回合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殺不了他,我們處處受制,功夫根本施展不開。
“那傢伙卻是有恃無恐,瘋了一樣只攻不守,我知道如果我不馬上想出辦法來,我們兩個誰也別想活著下山。所以我孤注一擲,抱著血魔跳下懸崖。”
“後來呢?”小風問。
“後來,我在半空中為他所制,他居然拿我當墊底,我極力掙扎,沿途抓住些山藤樹蔓,總算半山腰有塊岩石突出來,我撿了一條命。”
“血魔居然沒有殺你?”靖軒問,“他不是瘋的嗎?不是說見人就殺嗎?”
“確實是瘋的,當時我摔斷了兩條腿,受了內傷,還毀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