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細微的奇妙感覺,變成了很明顯的‘異常’。
因為一個人都沒有。
儘管上條先生的大腦皮層光滑如鏡,考試都還得擔心自己是不是科科紅燈。可是茵蒂克絲畢竟是在上午的時候才剛剛給他普及過關於符文魔法的基礎認知,就算是再怎麼健忘現在好歹都還是會有些印象吧?!
這情況分明就是自己等人一頭闖進了那些魔法師的陷阱範圍裡面去了啊!
“學長……”他拉住茵蒂克絲,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前方,將全身都隱藏在宿舍樓下的巨大陰影中,只能夠看出一個輪廓的人,苦笑了起來。對面的那個人很危險,敏銳的直感這麼告訴著上條少年。
並不是太暗所以沒看到,或是他們之前沒有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而是在一瞬間以前,那地方確實是一個人都沒有的。但是就在一眨眼的瞬間後,一個形如少女的身影就出現在那裡。
身體比想法還老實──上條如今全身的血液已經下意識地集中在右手上了。那種如同在手腕上緊緊綁上繩索的疼痛感,讓上條有種直覺——這傢伙很難對付。看了一樣自己手牽著的銀髮小修女的害怕表現,上條只能夠選擇最穩當的辦法。
“好吧,你們先跑吧,我只能夠儘量拖住她……”裴辰往前一步,有意無意的擋在了兩人的身前。他想差了,對方居然直接在上條少年的住處這裡佈置結界,無論怎麼樣上條少年都肯定會一頭撞進去,畢竟他總不可能一直不回家的吧?
不過代替了自己眼睛的精神力居然也沒能夠提前發現徵兆,看來最粗淺的精神力掃描方法的確是時候改進了啊!是個人都有反制的辦法的話,那麼這樣的人體雷達能力要來何用?
裴辰提醒了一句:“對了,這次來的人和之前的不同,你們小心點啊!”
來的人和之前的不同?上條當麻的腦子迷糊了一下,下意識的打量著那個一言不發的持刀少女,那口長度超過兩公尺的日本刀,散發著令人發寒的殺意。的確是和之前的那個魔法師完全不同,這個似乎……我去,之前的那個魔法師!!
猛然間醒悟過來裴辰到底是在說些什麼的刺蝟頭少年趕緊拉起茵蒂克絲,匆忙的和裴辰說了一句然後撒腿就跑。他倒是很想講義氣留下來,但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力量。
穿著t恤和左腳完全沒有褲管的牛仔褲,服裝打扮極其另類的少女完全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和裴辰對峙著,彷彿對上條當麻拉著茵蒂克絲逃跑的舉動視若無睹。很明顯,他們也在事前進行了詳細的分工,史提爾應該是負責對付上條少年和茵蒂克絲的。
而神裂火織才是理所當然的對上了學園都市之中據說是最強的能力者——史提爾親眼看見對方徒手撼動空間架構,雖然只是蛛絲般的空間裂紋,但也掩飾不了那傢伙完全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的事實。
聽到一沉重一輕盈的兩個交雜的、空蕩蕩的腳步聲迅速的遠去,直到再也不能夠被聽覺捕捉到,裴辰才終於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不打算動手嗎?”
“沒有必要,只要能夠留下你的話,史提爾就會處理好這一切的,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戰鬥。”神裂火織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她和裴辰的想法竟然直接不謀而合了,那就是隻要拖住對方,戰不戰鬥其實沒有什麼必要性。
“是嗎,那真遺憾……”裴辰輕笑了起來,“本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被你這麼一說了之後,我突然覺得有必要做過一場啊……”
“做過……一場?”很顯然,即使有著無限空間的翻譯機制,神裂火織也不是太能夠聽懂這樣的奇怪詞語,只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感覺到對方身上突然出現的敵意。
“我叫神裂火織……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說出另一個名字。”少女蹙著眉頭說道,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語氣既是警告也是勸誡——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動武。
“那就請你說出來吧,那個殺戮之名。順帶一提,雖然你可能已經查過了,但是我的真名其實是……裴辰。請務必記住這一點。”
裴辰緩緩的說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感覺到敵人的強大與危險之後,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預警,可是卻沒有讓他害怕,反倒像是被激起了什麼奇怪的好鬥因子一樣。
妖族血脈的天性……殘忍暴虐。
蛇類血脈的天性……冰冷嗜殺。
即使是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個星級的敵人,也不打算退讓……
……
…